扒拉开人群喊着,“让开,让开!我是军区医院的大夫,让我看看伤者。”
听说有医生,这些人心里也松了口气,就不自觉让出了一条通路。
雨水来到老馆长跟前,蹲下身子检查伤口。
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卷纱布,先给头上的伤止了血。
当然在这过程中也稍微动了些手脚,指尖没人发现的银针扎了几个穴位。
做完这一切,才看着这群人,说:“你们谁是带头的?现在这个人头部负伤很严重,人已经陷入昏迷。应该马上送医院抢救,否则他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群红袖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有个人色厉内荏的说:“他是臭老九,是要打倒的人。”
雨水脸上全是懵懂,“是要直接打死吗?我不知道你们想打死他。
我是个医生,是要治病救人的。现在人已经这样了,你们看看该怎么办吧?”
随后还假装避嫌似的,往一边躲了躲。
人群里不知道谁来了一句,“既然你是医生,就得负责把人治活。”
雨水还是一脸的害怕惶恐,“可是我身上就带着这一卷纱布,连点儿药都没有,这怎么救啊?
人都这样了,你要是不想让他现在就死,必须得马上送医院。
你们要是想直接弄死他,那就让他在地上躺着,用不了多长时间,估计他就活不了啦。”
最后这帮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他们的目的是要改造这些臭老九,而不是直接打死他们,所以还是决定把老馆长送医院。
亲眼看见老馆长被送进医院,雨水也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年,虽然老馆长只能在床上躺着当个活死人。可至少他不用每天拉出去被批斗,更不用下放去住牛棚。
老馆长这边已经这样了,不知道之前帮过她的那位老师,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雨水找了个角落,擦干净手上的血,又骑着自行车往之前的学校走。
谁知骑到半路,还碰到了李向红。
“雨水!”大老远的向红就认出了雨水,激动着挥着手,大声叫了她的名字。
雨水也从善如流的停在了向红跟前,“向红!”
好长时间没见的朋友,凑在一起自然有好多话说。
她们找了个附近的小公园,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聊起了各自的近况。
雨水说,她已经成了一名正式的军医,向红也真心为她高兴。
“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咱们当初的同学,这会儿才高中毕业,连大学都考不了。”
“那你最近好吗?找工作没?”
“别提了,那会儿咱们这届毕业,学校里就开始停课闹革命。
不过好歹咱们都拿上了一张毕业证,就是可惜再也不让考大学了。
后来大串联,我也是跟着一些进步青年去了一趟延安。
等回来以后,家里人也不让我再出去走,就在轧钢厂给我找了个工作。
现在我也是宣传科的干事了。”
有份儿工作好啊,省的去上山下乡了。
“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