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同时给锦衣卫和船上目标递信,绝非等闲之辈。叶家庄那边最近动静不小,你去查查叶老爷子身边那几个管事,尤其是负责联络之人。”
“是。”中年男子应声欲退。
“等等。”许尽欢叫住他,指了指窗外的大黄狗,“给它多备些肉包子,下次让那小乞丐把消息藏得再隐蔽些,别被野狗真叼走了。”
中年男子忍俊不禁,连忙应下:“属下明白。”
待属下退去,许尽欢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冷笑一声。
叶凌风和娇娇想查内奸?殊不知,这盘棋里,早就不止一颗暗子了。而那条离京的大船,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诱饵罢了。
中年男子刚出摄政王府,便将一枚刻着“许”字的令牌递给等候在外的黑衣卫:“带两队人,悄悄跟上下游的那艘货船,切记,只盯不扰,有任何动静即刻回报。”
黑衣卫领命离去,中年男子则转身拐进另一条胡同,不多时便出现在一处茶寮。
他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碧螺春,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着一座王府的大门。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个穿着灰布短褂、背着药箱的郎中从侧门走出。
中年男子眸光一动,付了茶钱,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那郎中脚步看似随意,实则绕了三个巷子,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敲开了一户不起眼的民宅大门。
“老陈的事,是你做的?”门内,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郎中摘下药箱,露出一张略显阴鸷的脸:“他查到了不该查的,留着是祸患。”
“摄政王那边怎么说?”
“王爷要我们盯着叶凌风和娇娇的行踪,还说……要借他们的手,把叶家在京城里藏着的其他暗线都引出来。”郎中冷笑一声,“叶老爷子自诩精明,殊不知自家早就成了筛子。”
两人正低声交谈,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狗吠——正是摄政王府的那条大黄狗,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对着院门狂叫。
郎中脸色骤变,猛地拔出腰间短刀:“有人!”
可不等他冲出去,茶寮的中年男子已踹门而入,手中长剑直指郎中咽喉:“王管事,别来无恙?”
被称作王管事的郎中瞳孔骤缩:“是你!”
“王爷说了,没用的棋子,留着只会挡路。”中年男子话音未落,长剑已刺入王管事的心口。
与此同时,下游的货船上,叶凌风和娇娇正借着整理货物的间隙低声商议。
叶凌风压低声音,“我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娇娇指尖划过货箱上的木纹,眸光沉凝:“不止一双。你看这船工里,有三个人的虎口处都有厚茧,不像是常年搬货磨出来的,倒像是练过武的。”
话音刚落,船尾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负责掌舵的船老大慌慌张张跑过来:“两位……两位客官,后面有艘快船跟了我们一路,像是……像是官府的人!”
叶凌风和娇娇对视一眼,立刻走到船舷边。
只见后方不远处,一艘插着“锦衣卫”旗帜的快船正破浪而来,船头站着的,正是那日在码头带队搜查的锦衣卫大人。
“看来,我们这诱饵,真把鱼引出来了。”娇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怀中摸出一枚信号弹。
叶凌风则握紧了藏在货物下的长刀:“正好,省得我们一个个去查。”
信号弹“咻”地冲上天空,炸开一团红色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