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乡下,极少能买到马和马车的。
骡车很普通,却收拾得干净,车辕上还搭着两床厚实的粗布褥子。
柳翠兰先让三个孩子爬上车,又想将柳如生扶上车。怎奈,他受伤了,再加上原本就有旧疾,身体又差,因此怎么也上不去。
王冲见了,小心地看了叶秋一眼。
叶秋点了点头。
于是,王冲上前,抱起柳如生,就上了骡车。
最终,王冲赶着车,拉着柳翠兰、柳如生,还有那三个孩子一路向叶家庄而去。
叶秋则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旁边,王冲的马也“哒哒哒”地跟着。
车轮碾过土路,发出“轱辘轱辘”的轻响,伴着车外渐远的风声,倒让破庙带来的惊惶消散了许多。
柳如生靠在褥子上,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亮了些。
他望着对面端坐的叶秋,犹豫了半晌才开口:“壮士,敢问您二位……是叶家庄哪位主子的人?”
叶秋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声音平淡,“不过是庄里寻常护院,你只需知道,往后没人再敢找你们姐弟的麻烦。”他没提少夫人,也没说自己的身份——少夫人交代过,不必让柳家姐Rp弟担太多人情,安稳过日子便好。
柳翠兰抱着孩子,闻言忙接过话头:“是啊如生,咱们能逃出来就该知足了,别再追问太多。等到了庄里,好好养伤,往后跟着两位大哥学些本事,也能护着自己和孩子。”她说着,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孩子,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睡熟,小脸红扑扑的,倒没受方才的惊吓。
马车走得慢,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远处终于露出了叶家庄的轮廓。青灰色的院墙连绵成片,村口的老槐树枝繁叶茂,隐约能看见庄里炊烟袅袅,竟是一派安宁景象。柳如生扒着车窗往外看,眼神里满是新奇——他只听姐姐说过叶家庄大,却没料到竟这般气派。
而此刻的叶老九家,却是另一番光景。
堂屋里,叶老九正坐在太师椅上吹胡子瞪眼,烟杆在桌角“咚咚”地敲着:“都一天了!那柳翠兰死哪儿去了?没人挑水,没人做饭,你们是想把这个家拆了不成?”
大儿媳李氏往门槛上一坐,手里的针线筐子往地上一摔,哭丧着脸:“爹,这可不能怪我们啊!往常这些活儿都是柳翠兰干的,我们哪会挑水?昨天去井边试了试,桶都差点掉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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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媳王氏也跟着附和,手里还捏着块没绣完的帕子:“就是啊爹!再说翠兰那丫头,说不定是跑了呢?您昨天还说要打断她的腿,她能不跑吗?依我看,还是赶紧派人去找,找到了把她捆回来,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里屋的叶老太婆听见动静,拄着拐杖走出来,往地上啐了一口:“找!必须找!那死丫头还欠着咱家半年的口粮钱呢!不把她找回来干活抵债,难道让咱们老两口喝西北风?还有她那小崽子,也是个吃白饭的!”
几人正吵得不可开交,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李氏探头往外看了一眼,顿时眼睛一亮,拉着王氏的胳膊就喊:“哎!是庄里护院的马!是不是他们把柳翠兰给送回来了?”
叶老九也来了精神,忙站起身往门口走:“快!开门去!等她进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可等院门打开,走进来的却不是柳翠兰,而是两个穿着青色短打的护院。为首的护院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叶老九手里一递:“叶老九,这是少夫人的吩咐,柳翠兰母子已被接入庄中,往后与你家再无瓜葛。往后若再敢找他们姐弟的麻烦,或是在外嚼舌根,就按庄规处置。”
叶老九拿着那张纸,手都在抖,嘴里喃喃道:“少夫人?她怎么会管柳翠兰的事……”
李氏和王氏也傻了眼,原本以为柳翠兰回来还能接着使唤,这下倒好,人家被少夫人护着了,往后哪还敢找事?王氏拉了拉李氏的衣角,小声说:“完了,往后这挑水做饭的活儿,怕是得咱们自己干了……”
李氏叹了口气,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只觉得头疼——这没了柳翠兰的日子,怕是要鸡飞狗跳个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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