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芝躺在床上,自从搬到这个宅子里,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睡呢。
自从她买来被褥,都是沈确睡在地上,她睡在床上,虽然并没有几日,但沈确一走,她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觉得这宅子空荡荡的。
林雨芝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的时候,李慕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他与沈确从林雨芝住处出来,一路上忍不住闲聊了起来。
“你别说,这林雨芝还挺有意思的,她居然想入锦衣卫,多新鲜啊。”李慕忍俊不禁。
沈确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李慕看着自己的手,道:“你还别说,这林雨芝的脸还挺软的。”
林雨芝看着单薄,脸上的肉还挺多的。
沈确睁开眼睛,看着李慕,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慕,你今晚去把孩童失踪案的资料整理出来,明日交与我。”
“现在就去?”李慕难以置信地问。
沈确没有回答他,只是对马车外的车夫说道:“北镇抚司门口停一下。”
***
一大早,林雨芝就被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吵醒了,她在床上挣扎几番后,终于心如死灰,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昨晚又做了一夜噩梦,她好不容易睡着。
她起床,顶着两个黑眼圈,打开门。
远处的乔府门口挂满了喜绸,府前人群络绎,看样子像是在娶亲?
刚刚的吵闹声就是迎亲队伍经过了她家门口。
上次在乔府就看见了未布置完的喜绸,可是乔夫人不是离世了吗?看乔西如的样子,她母亲应该没有去世多久才是,家中有人去世,不是要守孝三年,三年内家中不办喜事吗?真是奇怪。
本来想着今日去找乔西如的,如此看来,她今天应该没有时间理自己了。
既然如此,林雨芝索性拿出昨日小谷送过来的果酒,倚在躺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知道这果酒醉不醉人?
一口下去,甘甜无比,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她感觉自己能把它当水喝。
一杯接着一杯,她竟真的有了几分醉意,躺在摇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有了酒精的加持,她又得一次酣眠,还好事先拿了毯子盖在身上,不然在冰天雪地的院子了,非得冻僵不可。
不知道过了多久,晴明的天空又飘起雪来,飘飘摇摇,像雪白的羽毛覆盖大地。
林雨芝被一阵寒风吹醒,她眯着眼睛,双手捂着酒后发红发烫的脸颊。
不行,她得进屋子里睡才行。
她站起身正要朝屋中走去。
外面的嘈杂声又响起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吹吹打打的音乐声,而是慌乱的脚步和议论声。
又怎么了?
林雨芝走到门口,打开门,朝外面看了一眼。
奔忙的小厮、街上议论的人群以及拉着棺椁的马车。
林雨芝看着拉着棺椁的马车在乔府门t前停下,小厮们正搭着梯子将高挂起的红绸取下来,重新换上刺目的白幡。
一红一白,很是醒目。
乔府不是在办喜事吗?这又是怎么了?
她这是在做梦吗?她擡手揉了揉眼睛,觉得定是自己眼花了。
因为酒精,她的大脑有些昏沉,可定睛一看还是如此,正想前去打听一下时,就看见了从远处走过去的小谷。
“小谷。”林雨芝赶紧将她唤住。
小谷闻声也停了下来,转身朝她走过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林雨芝看着小谷。
小谷神情黯然,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擡头看了她一眼,两行热泪就忍不住滚落了下来,哽咽道:“小姐......被人害死了!”
“什么!”林雨芝身上的酒意被这句话吓散了一大半。
“老爷不让我报官,他们说小姐是自杀。可是怎么会呢?她明明就已经好了。”小谷泣不成声,“是老爷和新姨娘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