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
林雨芝在诏狱门口等着小谷出狱,一直等到黄昏时刻都未见到小谷出来,忍不住腹诽,这牢还真是坐得实打实的,稍微提前半刻出来都不行。
久等不见人,林雨芝等得百无聊赖,却见沈确与李慕从诏狱大门走了出来。
林雨芝赶紧上前,问道:“大人,小谷还有多久才能出来?”
李慕在一旁反问,“她早就已经出来了,你还没有接到她?她不是说她来外面等你吗?”
“啊?”林雨芝环顾四周,这半天这里除了她一个人,也未见到其他人啊。
“可能是被亲戚先接走了吧,也可能是回乔府了。”李慕推断道。
“那好吧。”林雨芝回答道,只能回去以后去乔府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小谷了。
“你们这是下值了吗?”她接着问。
“对啊。”李慕开心道,这么久了,难得今日能准时下值。
“大人,要一起走吗?”林雨芝看着沈确,但他却一副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定然还在为了昨晚的事生闷气。
昨晚,沈确听完她的话,一言不发,气鼓鼓地离开了,她还不是辗转难眠,她是带了系统任务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但她迟早是要离开的,如何能与他成亲?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马车上下来一位身姿婀娜,面容柔美的女子,江时微站在马车边,说道:“沈哥哥,我来接你回家。”
沈确看着江时微,对林雨芝说,“不用了。”然后快步越过她,与江时微一同上了马车。
李慕也跟着走了。
林雨芝看着他们各自离去的背影,不是,这是什么情况?这个男人昨晚还在为她拒绝了他的成亲邀请而生气,今日就与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她胸还疼着呢,他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男人果然薄情!
她的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过了一会儿,李慕坐着马车又倒了回来,他掀开车窗,探着头对林雨芝说:“走,我送你回家。”
林雨芝心情虽然郁闷,但还是上了车,总比走回去强些。
心情郁闷的不止林雨芝,李慕的心情也很郁闷,他都准备去牵马了,却被沈确叫住让他坐马车回去,骑马明明要快得多。
林雨芝坐在马车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终究还是没有忍不住问李慕,“那女子是何人?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李慕慢悠悠地回答道:“应该是江时微吧,前几日大人中毒,青墨多次来找大人,听他提起过一嘴。”
“江时微?”她忍不住嘀咕,“孤男寡女同乘一辆马车,真的好吗?”
李慕毫不避讳地翻了一个白眼,随即贱兮兮地说:“你与大人同骑一匹马都没有觉得不好,人家同乘一辆车怎么了?而且我们两人也是孤男寡女同乘一辆马车,那怎么办呢?要不你下去随着马车跑?”
林雨芝撇了他一眼,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你说话可真难听。”
他那贱兮兮地表情僵在脸上,略带悲伤地说:“你说话可真直白。”
李慕恢复正经的样子,端坐着,“江时微随母亲回王城探亲,本就住在大人家中,她专程来接大人下值,难道还用两驾马车不成?过分避嫌倒让人觉得奇怪。”
“她与大人是亲戚?”李雨芝问道。
“表兄妹。”李慕回答道,然后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你这种反应,是不是怕大人被其他女人抢走,吃醋了?”
林雨芝冷笑,“怎么可能?”
若是其他女子,她还真有可能担心自己如此费尽心机抓住沈确,到头来功亏一篑。但是就江时微来说,即使她长得漂亮些,与沈确亲近些,对她来说也无所谓,因为近亲是不能结婚的。
而且她一开始接近沈确,谋求的是接近案子的机会,也不是沈确这个人,不是吗?
想及此处,林雨芝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她推开窗,探出头去看马车外面的人来人往,竟发现比他们早走的沈确与江时微乘坐的马车竟在他们前面。
他们的马车在承义侯府门前停下,林与芝坐在马车上看着沈确与江时微下车走了进去。
林雨芝转过头来,看着李慕,惊讶道:“大人的家是承义侯府?”
李慕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承义侯府这么大,居然是沈确家!
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居然才知道!
最关键的是,承义侯府与沈确送给她的小院相隔不过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