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子放下手,眉目温和,靠近她,指尖轻轻撩动她的头发,柔软的唇落在她的眼角,将那些滑落出来的泪珠,一点一点吻干净。
林雨芝的身体动不了,姜世子却深深浅浅地吻着她脸上的泪。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哭了,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让眼泪溢出来。
最后一滴泪也被吮吸干净。
姜世子擡起头,不解地问她,“怎么不哭了?”
“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是无辜的。”林雨芝眼底的泪还未干,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姜世子的样子。
姜世子并不回答,只是将手挪到她的腰间,用力一掐,一股钻心的疼向林雨芝袭来,疼痛、委屈、恐惧,刚憋回去的泪有落了下来。
死变态!
姜世子很满意她的反应,用手指抚摸她湿润的泪花,紧贴着她躺下,将她揽在怀里,手却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林雨芝被他身上的苦药味包围,他手指经过的地方,微微的酥麻从她身上穿过,她瑟缩着身子想躲,却无法动弹分毫。
“不要碰我,有什么事好好说?”林雨芝带着哭腔叫喊道。
姜世子停下来,似乎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他看着她,轻轻地说:“我想要的只有——你。”
林雨芝崩溃,他这究竟是与沈确又过节,还是与她有过节?
“行!”林雨芝一脸沉重地看着他,郑重回答。
“哦?”姜世子单手撑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倒是没想到她答应得还挺快。
“不就是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吗?可以!”林雨芝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其实我与沈确的关系真的很一般的,他很快就要与他表妹江时微成亲了,我与他也没有过什么真心,我就是看上了他的钱和样貌,你妹妹姜禾卖了那么久的胭脂红,想必建平侯府也是颇有资产的,而且你身体虽然差了一点,但单从长相上来看,也不比沈确差。”
“你确定?想好了?”姜世子把玩着她的手指,并不揭穿她的意图,“沈确与你如何,我便与你如何。”
对于她t的话,他一句都不信,倘若沈确真如她所说的,对她没有半分真心,那沈确便不会疯了似的到处找她。
“想好了。”林雨芝一脸真挚,当务之急是先将姜世子稳住,如今她四肢瘫软不能动,按照刚刚的势头发展下去,姜世子怕是真的会对她做些什么,那就完了。
姜世子脸上露出邪恶的笑,用食指拨开她肩头的衣服。
“等等!”林雨芝赶紧说:“不用这么着急吧?”
“急,非常急。”姜世子面无表情,视线落在她光溜溜的肩头,方才他的手指就已触动了这淡下去的咬痕,“这印记是沈确留下的吗?”
“不、不是。”结巴的回答暴露了林雨芝心里的慌张。
姜世子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一般,魔怔地盯着她,将她另一个肩膀上的衣裳也拉下去,俯身下去,一个吻落在她的肩头。
完蛋了!
当林雨芝陷入绝望之际,姜世子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微启双唇,咬在她的肩膀上。
一阵痛楚向林雨芝传来,她咬紧牙关,依旧疼得忍不住闷哼一声,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额头上慢慢布满细密的汗水。
她的肩头溢出红色的血液,顺着肩膀滑落下去,姜世子终于松开了她,双唇被鲜血染红,让他多了几分好气色,他看着林雨芝疼到发白的脸,用手将她脸上被汗水黏住的发丝拂到一边,“沈确就是这样对你的吗?他不疼惜你吗?”
“不要再动我了,你若再动我,我就咬舌自尽。”林雨芝脸上带着决绝。
林雨芝绝望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与他讲道理,他也不听;骂他,他也没有反应;假意投靠他,他无动于衷。他就像一团水、一把棉花,软硬不吃。
她只有赌一把,他刚刚说过不会让她死的。
林雨芝明白,姜世子是沈确当成了假想敌,他说他与沈确有矛盾,又说出沈确有的东西,他也想要,恐怕他们两人未必是真的有矛盾,是姜世子在嫉妒沈确,一个站在黑暗里窥视的病秧子嫉妒阳光下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好,不动你了。”姜世子看着她,眼神逐渐黯淡下去,颤抖地收回自己的手。
他重新乖巧地躺在林雨芝的身边,将林雨芝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像是怕把她弄疼了似的,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说过要与我一起的,你不能骗我。”
说完,姜世子便将她的头按进他的胸口,抱着她一动不动,竟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林雨芝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威胁到他了吗?可是他是一个疯子啊。还是他只是累着了?他要是醒了又该怎么办?还会继续折磨她吗?她还能逃过去吗?
林雨芝里隐隐觉得她现在是在伴虎而眠,或者说他更像是一条卧在她身侧的白蛇,只要一醒来就有可能缠绕在她身上,将她吃干抹净。
事实上,醒过来的姜世子果然给她加大了软骨散的剂量,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咬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