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回答道:“牵手。”
事实上她主动要求的肌肤之情,也只有牵手,至于亲吻和......,那都是在他中毒后失控发生的,虽然他很想负责,但林雨芝说过去了就算了,似乎在她那里都算不得数。
皇上放下心来,还好只是牵手,不是他理解的那种肌肤之亲,不然他就不用劝了,直接通知乐阳准备抱孙子算了。
“她要么是心里还有其他人,要么就不是真的喜欢你。”皇上笃定地说。
沈确心里一沉,转过头来看着皇上,皇上比他大个十几岁,后宫妃嫔众多,男女之事肯定比他懂得多些,他不解地问:“为何?”
皇上放下茶杯,展开分析,“你想,她既说过喜欢你,又与你拉过手,但是你一说娶她,她就拒绝,她已然到了待嫁之龄,为何还要拒绝你呢?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她未必是真的喜欢你,但倘若她不喜欢你,又接近你,那她就是对你另有所图。
第二,假设她是喜欢你的,那为什么不能与你成亲呢?肯定是她觉得时机未到,她在等,等什么?要么就是在等她心里的人回来,但又觉得等待的时间里寂寞,你又刚好出现,填补了空缺,要么就是在等一个她心里的人不回来了的消息,消息等到了,你可能就有机会了。”
沈确皱眉,带着些幽怨,“陛下不是在乱说吧?”
其实他早就已经隐隐感觉到,或许林雨芝并没有那么喜欢他,但听皇上这么一分析,他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
皇上一本正经,“君王之言,一言九鼎,怎么会乱说呢?那女子并非良配,极有可能在玩弄你的感情。”
皇上并没有忘记乐阳长公主对他的嘱托。
皇上看着沈确,问:“怎么样?想通了吧,要不要朕现在就下旨,给你与江时微赐婚?”
“谢陛下,但不必了。”沈确说着,心情显然在听完皇上的一番话后低落了下来,“就算她不是真的喜欢我,就算她心里真的有别人,我也做不到与其他女人成婚。”
“你怎么跟你娘一样的死脑筋,当初你娘也是你这副样子,非要嫁给还不是承义侯的你爹,劝都劝不住。”皇上收起唠家常的态度,严肃道:“我们还是谈谈公事吧,近日有多位大臣上书,为建平侯高呼不值,说他去世还不满三年,朕就翻脸不认人,丝毫不念旧情,将他仅有的一双儿女双双投入诏狱,这怎么回事?”
“臣确实将姜二小姐和姜世子都抓了,姜二小姐是因为大量贩售胭脂红这类毒药,姜世子是因为绑架他人。”沈确如实回答,其实他已经写好了折子递上去了,可能是皇上还没有看到。
“姜二小姐卖胭脂红若只是初犯,便将胭脂红尽数清理了,杜绝后续影响后,将人放了吧,至于姜世子,本来就是出了名的病秧子,也没几天好活了,把绑架的人放了,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看着他是建平侯留下的独苗的份上,也一并放了吧。”皇上说,近日这些为建平侯两个孩子求情的奏折,他也是看得有些头疼,上书大臣言辞犀利,引经据典,总是要在奏折里骂他一顿才罢休。
“可是......”
沈确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就这样定了。”
他又拿起剪刀,继续修剪盆栽,“为君者,有时候就是要像这棵盆栽一样,要圆滑些,倘若每次都是针锋相对,那朝堂上不是早就吵翻天了。你也一样,你喜欢谁,朕也不便干涉,毕竟人人都年轻过,也都爱过人,只是你不可为爱沉沦、偏激,要好好处理你与你母亲的关系,不要让她来缠着朕。还有就是,北镇抚司的事情不可耽搁,孩子失踪的案子的进展已经停滞很久了,虽说现在没有孩子丢失的情况出现,民怨也消下去了一些,但是这个案子还是要查的,务必要给朕一个交代。”
“是。”沈确回答道。
“行了,去忙吧。”皇上摆了摆手。
“臣告退。”
沈确走后,皇上身后绿荫浓密处匆匆忙忙走出一个妇人。
乐阳长公主看着沈确离去的背影,走到皇上身边,眉头紧锁,对皇上抱怨道:“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不是让你劝阿确与那妖女断绝联系吗?怎么东扯西扯半天还扯到我身上了?人都走了都没有劝成功,我可是你亲姐姐,阿确可是你亲外甥,你就眼睁睁地见承义侯府蒙羞啊?”
皇上拍了拍乐阳长公主的肩膀,安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他的心意的,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多久,阿确自己就与那女人分了。”
“怎么说?”乐阳长公主不解。
“朕虽然看似没有说什么,但是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够真正做到不在乎女子的清白,能够不在意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要过身子,虽然他说是谣言,但传着传着就没有人在乎真相了。
阿确之所以现在态度如此坚决,一是因为我们都在逼他,他的叛逆心理可能来得比其他人迟些,你越不让他与那女人在一起,他就越要。二是,阿确心有不甘,你没听见吗?阿确只与那女人牵过手,等阿确得到她以后,必然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包容她,世间男人都一样。”皇上又是一番胸有成竹。
乐阳长公主觉得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心里的愁闷情绪也半信半疑地消散了不少,说道:“那我现在就先不管他,且让他疯够了,自然就醒悟了?”
皇上点了点头,表t示认可她的想法。
另一边的沈确听了皇上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或许他有必要试探一下林雨芝,是不够爱他,还是真如皇上所说的她心里还住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