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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的尸体(2/2)

只有她微微颤抖的声音,能够证明她还有些许自己的意识。

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听她的使唤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违背自己的意愿,说出些她并不想说的话和根本说不出口的话。

“他厉害吗?”姜世子看着她,脸上流露出些许趣味。

短暂的沉默后,她的嘴里说出让她感到陌生的字眼,“厉害。”

“你愿意将你的身子也给我吗?”姜世子接着问,仿佛听她的回答,能让他的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愿意。”所有的回答都无一例外。

“那你自己脱衣服吧。”

“好。”

林雨芝伸手开始拉最后一件里衣的带子,受蛊虫的控制,她无法动弹的身体竟也可以动了。

她的意识还在挣扎,不可以的。

姜世子究竟是在怎样扭曲的心理驱使下,才会在挂满尸体的房间做出想要她身体的举动?

林雨芝想到挂着的小孩尸体,余光中还能看到他们,她随便选择一副幼小的尸体,在心里说:

【开启死亡回溯系统】

虽然她已经知道这些孩子都是死于谁手,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如果注定无法逃脱姜世子的魔爪,那就请让她暂时逃避一下,不要让她感受到那罪恶的欢.愉。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姜世子已经不见了,她的视线变低,显然进入到了一个小孩的身体里。

林雨芝环顾四周,他们在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与她在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其他的孩子,皆四五岁大小,他们有的在放声大哭,有的这是睁着眼睛东看看、西瞧瞧,显然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突然,一只小手伸过来,牵着她的手,说:“别怕。”

林雨芝转过去看着他,这个小男孩不就是奴豆儿的弟弟吗?

“我不怕。”她说,一出口却是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

奴豆儿弟弟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脸上来回划拉了两下,将手指竖到她面前,说道:“可是你都哭了。”

被人拆穿,她也不隐藏了,说话时带着更明显的哭腔,“我想回家。”

“别怕。”奴豆儿弟弟拿出一把用木头刻的剑,眼神坚定地说:“我可以保护你。”

“好。”她应着,听他这样说,她也就真的相信了。

林雨芝明显感觉到她忐忑不安的心稳定了下来。

突然,外面响起脚步声,门被咯吱一下推开。

奴豆儿弟弟手里紧紧握住木剑,像母鸡张开翅膀一样站到小女孩身前,紧张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那些人在房间里点上了几盏灯,林雨芝这时才看清这屋里的陈设,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长条形的桌子,上面盖着一层布,布上染脏了,已经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了。

地上湿漉漉的,踩上去让人感觉很难受。

他们十几个小孩子缩在墙角,像一群被抓住无助的小动物。

进来的人全都身着一身黑衣,一人走到墙角,拉着最边上那个孩子的胳膊,将他拽了出去。

那小孩因为害怕,挣扎着不肯跟着过去,黑衣人只是更粗暴地拖着他往前走,任凭他撒泼打滚。

将小孩拽到长条桌前,一人抱起他的上半身,一人擡起他脚,将他放在长条桌上,用锁扣紧紧扣住他的手脚,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一人拿着剪刀将小孩身上的衣服剪开后,另一人拿着小刀转过身来看着躺在案板上的小孩,脸上面无表情,但是他手中的刀却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寒气。

另外几个人分别按住小孩的肩膀、腰、四肢,确保小孩完全没有办法动弹分毫后,拿刀的人开始行动起来。

刀间抵在小孩胸口骨头的凹陷处,用力按压,刀刃就陷到小孩的肉里去,随着而来的是小孩痛苦的惨叫。

依偎在墙角的小孩们,虽不清楚这些大人们在做什么,但是却被这小孩的叫声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都忍不住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只有奴豆儿的弟弟和他护住的小女孩没有哭。

小孩痛苦的嚎叫声停止了,从他身体里取出的东西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滑溜溜的内脏在湿润的地面上,心脏的颤动还让它轻轻地移动着位置。

小孩的血汇聚到那块不知颜色的布上,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

软趴趴的身体被抱了起来,还很温暖,因为哭泣,他的小脸憋得通红,黑衣人将他的尸体带到门边,将他放置在一个凹槽里,有人往他的尸体上撒着褐色的粉末,细心地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头涂抹到,像是在腌一块腊肉。

而那门边站着的,分明是面若冰霜的姜禾!

即使看到这些画面,姜禾的眼睛里也未泛起丝毫波澜,似乎是已经司空见惯了。

刚刚那个小孩才被送走,黑衣人又来到墙角挑选小孩了。

林雨芝赶紧自己的胳膊被拉住,她擡头惊恐地看着黑衣人,却被奴豆儿的弟弟挡在面前,黝黑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却带着倔强,即使他的身体颤抖着,也没有让开,他手里不停地挥舞着木剑,嘴里大声喊着,“吃人的妖怪,我现在就要打败你。”

黑衣人放开了林雨芝的胳膊,转手将奴豆儿弟弟手中的木剑抢下来,随手丢了出去,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抓住奴豆儿弟弟的胳膊,将他拉出墙角。

奴豆儿弟弟一边挣扎,一边怒吼着,像是在为自己打气,眼看一个黑衣人有些抓不住这个滑头的小孩,另一个黑衣人也上前帮忙,两人各自抓住奴豆儿弟弟的一只胳膊,将他悬空提起来放到案板上,扣上锁扣以后,奴豆儿弟弟便再也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了,只是嘴里还不服气的吼着,表现出自己发怒的样子。

林雨芝没有看到奴豆儿弟弟被杀害时候的样子,因为当时的小女孩并没有看他,小女孩一直盯着地上那把沾染了血迹的木剑,只是她的耳边充斥着奴豆儿弟弟痛苦的嚎叫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重新安静下来。

林雨芝感觉周围的小孩越来越少,地上低洼处不停有血流进去,聚集成了一个血色的小池塘,小池塘满了,溢了出来,猩红的血又向四周散开来。

地上的内脏越来越多,她只是觉得好奇,原来小孩子的身体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更奇怪的是有一个小桃子大小的肉球竟还一直在扑通扑通地跳,要过一会儿才会停下来,彻底变成一坨死物。

林雨芝明显感觉到小女孩的心理变化,刚开始是和大家一样害怕,可是到了后来,看着身边的每一个小孩都要去,她便觉得不害怕了,甚至有些着急,为何等了半天还没有轮到她?

终于,那只挑选的大手再次扼住了她的胳膊,她也不挣扎,不吵不闹地乖乖跟着黑衣人走到长条桌前,看着高高的桌子,还没有等到有人来擡起她的脚,她便转过身朝着拉住她胳膊的黑衣人张开双臂,示意黑衣人将她抱上去。

黑衣人明显一愣,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小孩,心里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温柔地将眼前的小女娃抱起来,小小的脸看着他笑,一脸纯真,让他不忍心放下。

“你快点。”其他人催促道。

那人只能将小女孩放在台子上,小女孩自己在湿漉漉的台子上躺下,如同晚上睡觉一般,双手自然地交叠,放在肚子上。

小女孩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害怕,可是t林雨芝正经历着她死亡之前的事,心却被恐惧填满。

那些人将她的手分开,锁在锁扣里。

她清楚地听到剪刀剪过她衣服时的咔嚓声,不停地咔嚓、咔嚓......

破碎的衣服被拉扯下来,扔到地上。

随后黑衣人按照流程将她的肩膀、腰和四肢扣住,他们的力气很大,她觉得被按得很疼,她有些害怕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很听话的自己躺下了,他们还要这样对她,她本能地想要逃跑,可是身体却已经动不了分毫了。

那把刀如约而至,按在她的胸口处,微微施加压力,刀尖就刺进了她的皮肤。

被控制的恐惧和身体剧烈的疼痛将林雨芝淹没,她想要挣脱,可是她越是挣扎,按着她的手就越是用力,就像要将她的身体按进桌子里一般。

她的痛苦的嚎叫声尖利变形,她清晰地感受到刀尖正划破她的肚子,一点一点地往下,仿佛躺着桌子上的不是小女孩,而是真真切切的林雨芝自己。

慢慢地她觉得视线模糊,有些看不清楚东西,但是她却看到血从她的肚子往上流,汇集在她的胸口,正当她以为自己会被这条红色的河流冲走时,鲜红的血却顺着她的锁骨朝两边流了下去。

隐隐间,仿佛有人不停地在她身体里掏弄,还好她现在并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很轻松,身体变得很轻盈。

林雨芝的视线陷入一片黑暗,她知道小女孩的生命消失了,可是她却没有像以往一样醒过来。

她的耳边响起系统冰冷地提示语:“系统错误,请稍后。”

她有些慌了,究竟是什么系统还有系统错误着一说?以一种意识的方式存在着,让她觉得很恐慌。

【现在是怎么回事?】林雨芝问道。

【系统:系统出现未知错误,现在正在查验,请宿主稍作等待。】

即使心中很慌乱,但是她现在除了等,也是毫无办法。

恍然间,她如同在看电视一般。

眼前出现一些医院的画面,她的母亲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门上小小的玻璃朝病房里看着,两眼带着泪花,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嘴里倔强的念着,“一定要活过来,你一定要活过来呀!”

“妈。”她看着母亲为她如此难过的模样,忍不住唤道,可是她母亲却毫无反应,依旧焦急,依旧悲痛。

母亲眼里忍不住溢出眼泪,她擡起颤抖的手将泪水擦掉,怕视线被泪水掩盖住看不清病房里的情形,可是这眼底里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病房里,医生轮流按压她的胸口,她的胸口在按压下剧烈起伏,她的嘴里插着一根管子,可是旁边的机器却不停地发出“滴滴”的提示声,显示器上是一条条直线,只有在进行胸外按压事有一点点细微的波动,像直尺上的波浪线。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脸上因为失血变得一片苍白,可是她被困住了,回不去。

画面突然中断,又陷入一片黑暗。

【请问好了吗?】林雨芝问道。

【系统:系统正在修复,现为宿主切换到休眠模式。】

进入休眠模式以后,她彻底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真的仿佛从这个世间完全消散了一般。

***

沈确带人上山搜查进展得要比想象地要顺利很多。

不得不承认,建在树林深处的房屋确实隐秘,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往着林子深处走,而且这几间房屋外面爬满了藤蔓,即使有人误入这附近,不仔细看也根本发现不了这几间房屋。

沈确将门推开,引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地上衣衫凌乱的林雨芝,她看上去了无生气,只是一瞬他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

他为何又让她独自陷入这种境地?

他走进来,将她身上的衣服拢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如同拿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沈确甚至没有听见他身后涌进来的锦衣卫被眼前诡异恐怖的画面吓到而发出地倒吸凉气的声音。

“大人。”李慕急匆匆地走进来,看见屋内的景象,心里一顿,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又赶紧说:“找到人了。”

沈确只能快步将林雨芝带离这间屋子,找到有床铺的房间,将林雨芝放下,又命人仔细看着,才随李慕前去。

树林幽暗,锦衣卫打着火把,与对面隐于黑暗中的人形成对峙。

风吹动着树叶摇晃,呼呼作响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你耳边地狱,夜间树林里的雾气又蔓延开来,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

“哥哥,我一定带你杀出去。”姜禾看着对面的火光,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眼底被红光染上了红色,紧紧握着大刀的手青筋暴起。

沈确看着她,摇了摇头,缓缓开口:“我知道你爱我,想为我续命,但走上极端,残害无辜,便是大错特错,你要认罪伏法。”

姜禾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暗淡下来,笑道:“我只会杀出一条血路来。”

随即便不管姜世子了,她手握屠刀,朝前面有锦衣卫的地方飞速冲了过去。

一时间,树林里响起了兵刃相接发出的碰撞声。

沈确看着眼前的混战,开口说道:“抓活的。”

看着姜禾狠厉的刀法,原来当初从静安寺回王城的路上来刺杀他的人就是她呀!倒是用得一把好刀。

其实姜禾完全有能力凭借那把刀逃出生天。

姜禾一刀将眼前锦衣卫手中的刀劈成两半,她越过面前的锦衣卫,视线落在远处的姜世子身上。

即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姜禾也知道他的眼神定然是淡漠极了。

她清楚地看到姜世子朝她摇了摇头。

认罪伏法吗?

姜禾看见朝她劈砍过来的刀,一失神,躲避不急,刀便落在了她的胳膊上,疼痛席卷了她的身体。

突然,她笑得有些癫狂,仿佛从来都没有笑得如此畅快过。

她看着沈确,声音带着些许凄厉:“沈确,我偏不如你的意!”

姜禾将斩杀过他人的利刀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挑衅地说:“认罪伏法,绝无可能。”

利刃划过柔软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植物的叶片上。

姜禾手中的刀落在地上,她的身体被割颈的动作带着转向后面,她看着远处的姜世子,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想说“哥哥,其实一开始,你就已经决定了让我去死,对吗?”但最后只化作了眼中滑落出来的一滴泪。

她实现了她的承诺,只要她还活着,便不会让姜世子死在她的前面。

沈确面露冷色,看着远处姜世子,而姜世子只是淡然地看着地上躺着的眼里逐渐失去光彩的姜禾。

沈确命人守好悬挂小孩尸体的屋子,又派人将姜世子和姜禾的尸体送回静安寺中好生看守,安排好现场的一切,沈确才得以分身去看林雨芝。

林雨芝还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身体冰冷。

沈确坐在床边看着她,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她还不醒过来?

他轻轻搓揉她冰冷的手,希望她能暖和一些、好受一些,可是他掌心的温度却无论如何都沾染不到她身上。

时间还在继续流逝,林雨芝还没有醒过来,沈确的心里越来越烦躁,心里逐渐涌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慌忙将林雨芝抱起,抛下一切,冲下山去。

静安寺内,响起沈确焦急的咆哮声,“大夫呢?快去给我找大夫!”

他手下的人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沈确,急忙去寻。

片刻后,锦衣卫带着住持出现在门口,说道:“大人,静安寺附近并无大夫,只有这住持略懂医术。”

沈确放开林雨芝的手,站起身来急切地将住持拉进屋内,“你快来看看,这么久了,为什么她还不醒?”

沈确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了,难道是因为林雨芝以前也晕倒过,所以他才会对晕倒的林雨芝熟视无睹、掉以轻心吗?难道是因为他见过她衣衫凌乱的样子,便不足为奇,被眼前的案件蒙蔽,忽略她经历的事情吗?

越想他越觉得可怕。

沈确看着躺在床上的林雨芝,无论他如何想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为何要这样对她?

住持反复摸着林雨芝手上的脉搏,面色凝重,终了还是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多沈确说道:“大人还是尽快将她送回王城后寻一个更高明的大夫看吧,这姑娘怕是......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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