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芝转过头,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提着阿呜的脖子,阿呜收拢着四肢,在他手里一动不动。
她心里有些反感,快步走到对面,将阿呜从他的手上解救下来,抱在怀里,警惕地盯了他一眼便转身就走。
“姑娘可见过一个满头白发,坐着轮椅的男子?”姜世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着问道。
林雨芝脚下一顿,“没见过。”
说完,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是吗?”姜世子看到她的反应,笑意更浓,“可是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他的味道。”
林雨芝踏进院门,“轰”地一声将门关上。
姜世子对她的反应感到很满意,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又愉悦了不少。
林雨芝站在门后,急促地喘着气,阿呜从她无力的手中跳到地面,跑走了。
姜世子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像噩梦一样缠着她?
他是谁?找姜世子的人为何要来找上她?
他说她身上有姜世子的味道!
林雨芝打来热水,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洗了一遍,直到皮肤都被她搓得泛红了,她才停下来。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可怕的,姜世子已经死了,他永远都不会再伤害到自己的,不要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没什么可怕的,没什么可怕的......
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才从热水里面出来。
几天过去了,刑部还没有将王乔富的案子梳理清楚,但是民间已经起了流言,说沈确是皇上的亲外甥,即使是杀了人,也自会有人善后;还说刑部不是破不了案,而是有意包庇,比如其他嫌疑人都会被刑部收监看管,而沈确却可以在事后继续在北镇抚司上值就是刑部区别对待的明证。
民间传言愈演愈烈,说什么沈确假公济私,恶意屠杀诏狱中的犯人(指姜世子那一行突然在狱中暴毙的人),甚至将锦衣卫的恶行全都推到了沈确身上。
张吉英和林双双也借机喊冤,四处宣扬沈确以权谋私。
一时间,对沈确不利的言论四起。
刑部也顶不住民间流言的压力,只能将沈确暂时收押到刑部大牢。
林雨芝见不到沈确,心里的担忧更甚,要是能够早些结案就好了,只要查实案子与沈确无关,流言自然会消下去的,这流言越来越离谱,锦衣卫做的很多事都藏于暗处,本来就禁不起深挖,若是再传下去,只怕黑锅会全让沈确一个人背了。
李慕觉得她帮不上什么忙活,凡事也不同她说。
她要如何才能进入刑部停尸房见到尸体呢?
又过了几日,案子还是毫无进展。
连李慕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压着这个案子,在等待流言的发酵。
就在林雨芝一筹莫展之际,应怜找上了门,沈确被关起来,他串起门来倒是更便宜了。
“林姑娘在烦忧什么?”应怜倚在门边,含笑问道。
“我在想要如何才能见到王乔富的尸体。”林雨芝坐在院中的台阶上,无精打采地说。
“你不是认识锦衣卫吗?还见不到?”应怜明知故问。
现在刑部最防着的人大概就是锦衣卫了,案子进展一概不让锦衣卫插手,这么几日了,她想去看看沈确都不行,只有李慕去牢里见过沈确。
见林雨芝没有回答他,应怜便走上前来,坐到她身旁,“我有办法解林姑娘的烦忧。”
林雨芝撇了他一样,“你同我都是草民,能有什么办法?”
“我若是有办法,林姑娘要如何谢我?”应怜故意卖关子。
他这种人,最讲究利益交换了,让他白干可不行。
“你想要什么谢礼,只要我能给得出来,都可。”林雨芝说道。
虽然并没有对他的话寄予什么希望。
“我要你陪我一日。”应怜说。
林雨芝转过头去,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虽然她为沈确的处境感到担忧,但沈确还没有危急到要她出卖色相的程度。
应怜赶紧解释道:“t我的意思是陪我玩耍一日。”
没想到林雨芝脸上的鄙夷之色更甚。
应怜苦笑,“我的意思是陪我出去游玩一日。”
林雨芝这才收回自己鄙夷的目光,见他条件都已经谈好了,莫不是真有什么办法?
林雨芝半信半疑地回答道:“行。”
应怜慢悠悠地起身,一边扇着扇子离开,一边说:“静等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