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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 【第六十三章】(2/2)

在很多父母的价值观里,女子生来就是要嫁人的,如此,她所学的一切,都是要为嫁人服务的,诸如三从四德、女戒之类。

所以,沈家父母的相处模式,还有教育子女的方式,皆是让盛轼感到歆羡不已。

盛轼这般说,沈春芜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自小生活在沈府,倒是没觉察出什么,以为天底下所有的父亲母亲都是如此,直至看到了别人的家庭,看到了传说中那一本难念的经,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家庭真的很美好。

今日雪姨也同她说过,盛轼自小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明面上母慈子孝,实则不然。

在梅妃娘娘的心中,弟弟所占据的份量,比哥哥更多。

弟弟像梅妃,哥哥更像楚帝。

梅妃对楚帝攒有诸多的怨气,恨乌及乌,经常嘱咐盛轼要多照拂容朔。

这也不是说梅妃对盛轼不好,在物质方面,梅妃都补给了盛轼,但梅妃无法给盛轼母爱。

从梅妃那里所听到的话,只有对楚帝的恨,对容朔的关切,还有对长子的怨怼。

是的,怨怼。

一盆幼苗若是长期遭到辱骂、打压,纵使不间断的施肥浇水,也可能会枯萎。

更何况是一个初长成的少年?

沈春芜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

以前,她只知道梅妃是盛轼的逆鳞,是连谈都不能谈及的人物。

她以为母子关系应当是极好的,没料想,真相居然完全是反过来的。

鬼使神差地,沈春芜伸出手,抚住盛轼,拇指细细摩挲着他的脸庞。

盛轼听到吸鼻子的声音,擡眸望去,撞见女郎濡湿胭红的眸子,微微一怔,失笑。

他不知晓在短短几秒,沈春芜的心头掠过千思万绪。

“怎么哭了?”他俯近身躯,为她揩掉泪渍。

沈春芜否认:“我没有哭。”

“还说没有,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盛轼的气息逐渐近了,一抹温柔的触感落在她的眼皮上。

沈春芜没有后退,也没有避开,伸出手勾住了盛轼的脖颈。

稍稍使力,让彼此的距离更近。

这一个勾脖子的动作,平添了一丝妩媚的意味,惹得盛轼眸子黯沉如水。

他的吻,经过她的眼皮,眉骨,鼻梁,粉腮,最后抵达她的唇珠。

一股子陌生的灼烧感,从彼此的体内蔓延开,起初只是零星的小火苗,后来渐成燎原之势,火势愈烧愈烈,空气裹罩上了一片蒙昧濡湿的气息。

她和他的燃点是如此低,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就能引燃彼此。

沈春芜朝后倒去,因是勾着盛轼的脖子,盛轼也跟着一起倒下。

粉墙之上的两道身影,此一刻交叠在一起,像极了古画之中连成一脉的远山淡影,

沈春芜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声,是宽衣解带的声音。

有一度,沈春芜的大脑处于一种窒息而迷惘的状态,她的手勾住盛轼的腰带,那一只手,如今被他牢牢捂着。

他的手很烫,衬得她肌肤的温度很凉。

这时候,盛轼凑近她的耳根,薄唇一翕一动,问了一个问题。

轰然一声,沈春芜大脑全乱了。

如此羞耻的问题,他究竟是怎么问出来的!

盛轼以手肘抵着衾枕边缘,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女郎逐渐红透的耳根,他把玩着她发髻上的红丝绦:“选一个,或者有喜欢的,也可以可我说。”

“……”

方才盛轼问她,喜欢在上面,还是在

沈春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缓了好一会儿:“……你听起来很有经验。”

盛轼的口吻听起来一本正经:“我没有。”

沈春芜反手撚住他的脸,朝外扯了一扯:“但你方才的问话,非常专业。”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从书上学来的。”盛轼轻轻嗤笑,扯了一下她头髻上的红丝绦,她的头发一下子就从肩膊上垂下来,散落在簟枕处,恍若在暗夜之中悄然盛开的白莲花。

彼此都是成年人,懂得自然都懂。

沈春芜讷讷道:“你怎会看那些书?”

据她的了解,盛轼是日理万机、就算是看书也只会看史书典籍的人,他怎么会看……!

“你会‘看’避火图,只许州官放火,就不允许百姓点灯?”盛轼的指尖在沈春芜的额庭处,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沈春芜羞臊得不知该辩驳。

第一次偷看避火图被抓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盛轼还让她坐他腿上。

天啊啊啊……

黑历史不能轻易回忆,一回忆就只想脚趾抠地!

老半晌,沈春芜只憋出一句话:“在上面,在

“我也不清楚,要不轮番实践一下?”盛轼捏了捏她的烫脸,彬彬有礼道,“第一回你可以在上面。”

“……”

沈春芜脸烫得能滴出血来,抓起衾枕扔了过去。

-

缇雀和环莺是负责守夜的,在洞房外听到了一阵床架摇晃的声音。

静静地谛听了一会儿,环莺面红耳赤,忍不住也朝缇雀望去,缇雀的脸也是红的。

王爷和王妃,可真是激烈啊。

不一会儿,夜空之中传来了一阵箫声,声律空灵,曲调缠绵,就像是极其悦耳的背景音,依和着蝉鸣声,依和着风声,吹入听者的心房。

两人都有些发怔,循着箫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檐梁之上,盘坐着一道修长的雪色人影,不是符叙又是谁。

符叙是太医,但也是风流多情的公子,没点风花雪月的技能在手,又如何能行?

环莺听了好一会儿,由衷地称赞道:“这笛声吹得真好听!”

缇雀道:“这一曲是《人月圆》,十多年前的曲牌了,如今还能听到,也是造化。”

环莺纳罕道:“姐姐以前听过?”

缇雀入府前,曾是楚馆里头的姑娘,鸨母从小严厉地教培她,教她吹拉弹唱,把每一首曲牌都要背诵并弹唱。

缇雀学东西很快,也很有客人缘,《人月圆》是她极其拿手的本领,这一首曲子不好吹,洞箫本来就是一件底色苍凉的乐器,而《人月圆》赞颂的是两情相悦之喜,很有难度,缇雀苦学许久,才学会这一曲《人月圆》。

并且,第一次吹,就是吹给符叙听的。

当时他还不是太医,只是初入太医署的青年郎君,活得很风流潇洒也很率意。

她第一次吹很紧张,不慎吹错一个小调。

曲有误周郎顾,她无意之间吸引符叙的注意。

缇雀反复道歉,唯恐客人会愠怒或是要求换人,谁料想,符叙夸她吹得很好,并指正她指法上和技巧方面的问题。

都说世人从不把楚馆女子当人看,官臣之流更是如此,但她在符叙,生平头一回感受到了被尊重。

在符叙这里,她是人,一个平等的人,符叙是以朋友的身份跟她说话。

这一个场景,缇雀一记就是一辈子。

如何可能会忘记?

-

“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子夜时分,魏老将军喝得烂醉,魏红缨打算送他回去,却是遇上席豫,席豫让她上自己的马车,魏红缨下意识就是婉拒。

显然,席豫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晌吩咐两位副官,将魏老将军扛上了魏家马车,一晌主动搴来了自己的马,吩咐魏红缨坐上去。

魏红缨在看到马的那一刻,一腔拒辞梗在了喉头。

这是一匹红鬃烈马,罕见的千里马。

不知为何,她也觉得这匹马很眼熟。

席豫深晓魏红缨爱马,更善于驯马,他对魏红缨说:“还记得它吗,因裂蹄、肢短,当初被认作是下等马,贱卖给马贩,是你说,它是一匹值得栽培的良驹,不该明珠蒙尘,所以,我将马买下,好生栽培。”

“后来,它跟随我踏遍了燕云十六州,成为了正统战马。”

魏红缨心中说不出的震动。

她当初只是无心的一句话,没有想太多,但席豫竟是真的将马买下来,好生栽培。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是它的伯乐,你该骑一骑,看看它能快到什么程度。”

席豫伸出手,作势扶魏红缨上马。

魏红缨看了烈马一眼,把手放在了席豫的掌心间。

【作者有话说】

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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