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霸道◎
容朔气冲冲道:“同样的把戏,我怎么可能再中招第二次?沈春芜,我奉劝你识相,离我长兄远一些,知道没有——啊,疼疼疼疼疼!”
沈春芜没听容朔骂完,他就被揪住了耳朵,容朔还想怒斥是谁揪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长兄。
盛轼深黑的眸瞳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薄唇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笑里藏刀,裹藏着一阵莫大的压迫感。
兄弟二人彼此对峙,面面相觑后一阵无言,容朔率先认怂:“长兄,我错了QAQ”
“在外面,应称呼什么?”
“……圣上。”
“金营的粮仓烧了?”
“烧了。”
“可以,回营领赏。”
听到“赏”这一字,容朔脸色一白,笑比哭还难看:“能不能不要赏,臣一身清名,有功不收禄?”
“不行。”
短短两个字,就绝了他的后路。容朔乖乖跟着李理回营领赏去了,临走前,咬牙切齿地盯着沈春芜一眼,眼神充满警告。
沈春芜悟过了意,当着盛轼的面,脱下那一枚草戒,正要朝着邻近的篝火丛扔过去。
脱手之际,手腕被轻轻握住,男人嗓音如沉金冷玉,亦是透着一股子温和的央求,道:“不准扔。”
风势逐渐缓和下来,沈春芜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他强势地夺过草戒,重新戴回她左手无名指,她忍不住道:“圣上怎的如此无赖,净是干些强买强卖的生意?”
盛轼淡淡笑了:“世人皆知我无赖。”
在沈春芜的注视下,盛轼拖腔待调道:“江大夫也不是第一日晓得。”
那个熟悉的调调又回来了,一下子钩沉起诸多陈年旧事,绯色逐渐蔓延上她的脖颈和耳根,往事汹涌如潮水,若是稍不留神,很可能就被潮水湮没。
男人方才为她配戴草戒时,粗糙的指腹若即若离地蹭过她,是极柔软与极粗粝的碰撞,彼此的燃点都很低,一个轻微的碰蹭就有可能点燃彼此。
沈春芜暗道不妙,自己不该接盛轼这一茬的,他天生占据主动的优势,像个敏锐的兽,一旦锁定了猎物,就会设下埋伏,请君入瓮。
她已经在他的脸上读到压迫感和张力。
逃,必须逃!
沈春芜背过身去,凝声道:“警告你,你不能耍无赖,这是犯规的。”
那一股月桂梅香越靠越近,最后,一双劲韧结实的胳膊从后环住了她。
后背是珉帝宽厚温实的怀,他生得松柏般高大,衬得她纤细瘦小。
他果真是耍无赖,任凭沈春芜如何挣脱,也挣脱不开。
“翌日,陪朕去参加一场夜宴。”
盛轼道,“金帝的妃子罹患咳疾,久不见好,朕需要你前去一探究竟。”
这算是交给她任务么?
沈春芜心中涌入一股异样之感,这让她没办法明确的拒绝。
直觉告诉她,这一场夜宴,将会决定世局的今后走向,珉帝与金帝之争,也很快会伯仲分晓。
“会怕吗?”
身后男人笑着问了一句。
听起来就像是一句赤果果的挑衅。
沈春芜挑了挑眉,成功被激将了,转过身去,道:“我哪里怕,去就去。”
风势逐渐缓和下来,裙裾仍在飘摇,顷刻之间褶皱成了海,坠落下来的柳絮化作了桃树上的重麦瓣李,鎏金色的光与斑驳的树影掺杂一起,构成了连篇累牍的诗。
两人近在咫尺,仿佛只隔着一张薄纸,但此情此景之下,彼此都默契地没有去捅破那一层糊上去的纸。
沈春芜忽然想起什么,道:“你早就识破我的身份,那想必也识破了舅父的,请不要为难他。”
“你看我有为难过他么?”
——那倒没有。
恰恰相反地是,盛轼很是器重戚巍,多番委予重任,以至于戚巍从没向沈春芜透露过他正在执行什么任务。
戚巍打仗也是很厉害的!
沈春芜忽然有了一个好奇的问题:“有个问题,想寻圣上讨教。”
“嗯?你说。”
“舅父和盛将军,谁厉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