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蝴蝶

...

曾经，在自己眼中算是被玩弄的命运，小时候经常听附近的人议论着。

从他们口中得知，我们的家庭变成了笑话，因为是贫民区边缘，在乡下一样的地方，但比那更差，年纪很小的时候，跟随家里人去了外国，那种小巷子。

我们家就寄居在那里，算不上真正的家，单间，除了仿佛不存在的卫生间，像盒子一样的空间飘着烟味，还有碰到就会发出铛声音的酒瓶，黑色的垃圾袋堆积在发霉的角落一直堆到不高的天花板...能看见的活物只有无数只苍蝇。

窗户小的可怜...

从那里，经常飞来蝴蝶，一旦落在窗框上扇动翅膀，很小的孩子就会踩着破旧的小板凳接近那里....

光影照进正中间，灰尘好似飞虫飘落，浮动，周围宁静无声。

那是，那段时光，最平静温和的时候。

在不靠近街里的位置，那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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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倾方做了很长的梦，有点蠢，所以扭了扭眉头，耳边没有人说话。

跳楼之后都没有的宁静，不太想在这时候体验。

眼皮上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罩着，一动，就会有些发涩的刺痛感，无奈，只好用手试着触碰一下。

直到擡起的手马上能接近眼睛部位时，被同样温热的手，握住了。

“呃？什么...”

羽倾方被突然接触到的手惊吓到，连忙睁开另一只没有被罩住的眼睛，随着适应黑暗后显露的强光中，看见了身边坐着的男人。

是那个死里逃生，面无表情的辰敏晟。

比自己醒的要早，一看见那幅模样就知道了一切，辰敏晟没有生命危险。

不清楚因为什么原因，心里松了一口气，安稳的接受了对方捂住自己手拉过去，放在大腿上的举动。

“.....”

辰敏晟没说话，但他的手在握紧，那双眼睛盯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这是第几天了？

羽倾方对时间很敏感...认为自己很久没醒，所以辰敏晟在庸人自扰。

他依旧面无表情，但从气息中发觉，这家伙隐藏了某种情绪。

因为习惯，所以辰敏晟先说的第一句，这是昏迷后的第一句。

对双方来说，某种意义上，都是第一次。

“...很快就能得出结果”

语气凉嗖嗖的，是不是有一阵阴风吹到耳边，连同脖颈？

“啊？什么结果？”

羽倾方差点就忘了，辰敏晟在国外长大，如果不是中文上有点别扭，不好理解，真的会忘了这个身份信息。

...

蛮好笑的。

辰敏晟没有靠近，只是把手握的更紧了，脸色从面无表情到黑了不少。

阴气沉沉。

“我早该更加警惕小心一些那群家伙当着我的面伤害你甚至还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如果再晚一点你就会出现问题等到我把这些崽z都一网打尽剁了他们的四z还有眼睛挖出来舌头拔c来——”

男人说话很疯狂，不像之前那样抑扬顿挫，脸色也随着诅咒一样的话越来越阴沉。

羽倾方只能认真严肃对待对方一开始的第一句话，而辰敏晟的解释和怨念一样的话，只能赶紧打断，因为他也觉得不舒服了。

“停...停停停，停一下，我明白你现在很不爽，但你说话的时候记得换气？哦？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病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手臂的位置就悄悄的爬上辰敏晟的手。

手心跟章鱼吸盘一样，好像甩不掉，虽然也没打算甩一下。

辰敏晟现在才靠近过来，用慢慢爬过来的手心，放在羽倾方的脸颊上，他的手指尖根本不敢碰到那被包住的眼睛。

所以刻意的回避...

“我清楚...”

我清楚，我该庆幸你活着，而不是突然消失在我的面前，我现在除了感谢你还活着，我好像...没什么可以多庆幸的了。

我清楚我不该有侥幸心理，可是当你推开我怀抱的那一瞬间，你的表情为什么是.....

你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辰敏晟不想看透一个人的“灵魂”，因为很多人在他小时候围上来，脸上都带着目的的微笑，虚假还无趣，甚至恶劣。

一旦可以达到目的，他们的幸福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们自身得到了满足，所以幸福。

却没有一半的人为此将这种幸福放在自己身上。

因为辰敏晟而幸福，没有一个人这么想。

他们都更加贪婪，自私...

所以看透一个人的“灵魂”会变得疲惫，不应该附加在一个“灵魂”上的东西压着，得到的只有无趣的壳。

但，看透“灵魂”，观察到了羽倾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