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翎语想念哥哥，学着造梦者，耗尽心思创造“余华”。

因为规定，尽量改变形象，改变气质，改变情感，保留了他最想念的。

而自己不喜欢的，任何东西，都动了手脚，他拜托“余华”的下一个系统打开直播间，就为了观察他。

说不定从一开始，他就一直观察着，从未停滞。

那现在呢？

本体，回来了，而本体还不打算清除“假体”的数据。

这好像个天大的笑话。

......

防火墙里设置的所有障碍，全部化为铁笼，这样玩挺没意思的。

思安又何尝不是跳进了新的黑水区里，他趟着水，手脚冰凉，岸上绚烂的烟火与他何干。

只能学着前人的办法，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再思考。

放空大脑。

不想精打细算梳理自己的情感。

麻木吧，只有麻木，会让人连悲伤都反应不起来，认为所有都无所谓才好，这样就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五六七八，折磨自己的双眼。

余生笑道“小语，为什么要自责？”

“你为了拯救我，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而且，你的努力证明了，另一个我也能存活下去，我也苏醒，复活...”

“就是这么简单，我们没必要认为这些违背了良心”

“说不定，另一个我，他早就想开了，所以你也没必要这么计较”

余生的面容温柔秀丽，但黑曜石般的眼瞳...仿佛黑水吞没了。

随时溢出来...

......

付翎语被这些话，安抚了心口的裂痕，但并没有多大效果，他深深的被烙印上了“罪人”的印记。

余生喝掉了全部的咖啡。

他哼哼着小曲......

不知“余华”经历了什么。

————

【你怎么醒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鸭鸭担心自己的主人，直播间都没打开，它不太愿意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家主人的这个状态。

倒不是担心别人会因此讨厌主人。

只是...

‘没什么...我很好’

钰思安一大早，再次进入收容所，他要去寻找小栗子，他总觉得这一切和那个人有关系。

怎么办，到底，还能怎么办...

他的确很不希望自己遇见“本体”，说着是上一个自己，可是为了破解自己的存在，他太明白了，只有“本体”能给他需要的答案。

思安开始焦虑，不安，觉得自己那天就不该离开那里...

他应该等对方全部透露出来，多透露一些线索再走。

可是到了那时候，自己知道了全部，“本体”还会放过自己吗...

过去很久了，思安再次回忆起来最开始的自己，敏感，多疑...

也是，孤独。

虽然很多东西都不想承认。

但他无法直面“本体”。

‘你无法...’

‘你会懂我的意思’

那些话从大脑里喷涌而出...思安突然停下脚步，他望着下雪的天空，突然流下眼泪。

嘴唇颤抖着，弱到风都无法接收的声音，从哽咽里传出...

“我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