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相安无事才是说不通,或许村子里会有什么大的变动也说不准。
但具体会是在多久,这个时间谁也不知道。
陆良和队员回到屋里的时候,他给每个人都递了盛好肉粥的木碗,唯独周染在一旁候了半晌也没等到自己,他于是不解的看向陆良。
陆良在殷惟州面前,或许有失队长的威严,但这个队伍如果没有他,是凝不到一块儿的。
而且,他的队伍和殷惟州的队伍不同,他的队员除了陆可,并不具有稳定性,愿意走的他不会拦着,想留下来的他会看着留。
见到殷惟州的那一刻,他甚至有想过,带着陆可跳槽,他不做这个队长了。
但看殷惟州护犊子的劲儿,他便知道没这个可能,他不会为了自己和陆可,将已有队伍里的人踢出去。
真是讽刺又现实。
周染拿不准陆良的主意,便只叫了一声:“队长…”
“周染”,陆良说:“昨天晚上人多,我没戳穿你,但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我哥他们队里多的是人精,你那点心思他们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他的语气说不上有多严肃,但就是会让你觉得颜面扫地,仿佛被当街扒了衣服。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上次的事本也是你语气不对,怨不得别人,有什么说法给我心里藏着,别在这个副本丢人现眼。”
周染当时的刻意隐瞒,或许说不上是什么大事,但若日后被挑出来,只会成为拉开距离的嫌隙,陆良是队长,很难让人不联想是他的授意。
所以陆良昨晚将事情点明,却并未戳穿周染,已经是给他留了面子。
如果因为他影响了自己和殷惟州的关系,陆良简直就是哭都找不到坟头。
这事陆良当然可以私下跟周染说,但陆良就不是这种人,他要让队里人都清楚自己的态度。
“我没有,队长!”,周染顽固的说道。
陆良这时候又将盛好肉粥的木碗递给周染,说:“没有自然最好。”
“这么早是去哪儿了?”
徐立军他们回去的时候,李恩正好巧不巧的倚在门口,见着了人,便作不经意间的问询。
“出去走走”,徐立军只简单说到,并不打算和人深谈。
不料李恩却直接开口:“昨儿我瞧见你追着另一队人出去,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这儿有消息可以和你换。”
徐立军和李归帆对于有把握的副本,都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打交道,所以便直言说:“不用。”
李归帆打开门,等徐立军进去之后,门又被关上。
“张雩和我说过,这个李恩不是善茬,可能会背后阴人”,李归帆理了理帽沿,事后说到。
徐立军却看的通透:“队长,你要知道,如果她本就是那样的人,不论刚才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她要阴人也还是会阴。”
李归帆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
他们只有两个人,徐立军又不是个闲下来爱说话的,所以屋子里总静悄悄。
但若在原来,这屋子是怎么也闲不下来的,即使是在副本,嘻笑打闹声也会不断。
李归帆坐在床头,不知是记起来什么,突然捂住胸口,面色看上去有些痛苦,“老徐,我好像…快坚持不下去了…”
泪水无声滴落在地板,热闹过后的冷清总让人如坠冰窟,巨大的落差让本就孤寂的心仿佛被捅成了筛子。
“为什么…为什么活下来的要是我呢?”
徐立军不会安慰人,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只安静的走到李归帆身边,将手放在他头顶揉了揉,像对待自家亲昵的小辈。
“快了…队长,像你说的,下个副本…下个副本我们就熬到头了,你千万…别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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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自动消失之后,陈岁里他们便背着昨天特意有人留给他们的背包,晃荡在巍峨的雪山。
楼溪清说:“陈教授,我们不能就这么晃到晚上吧?”
陆可闻言也是一擡头,难得眼中泛出共鸣的光彩。
陈岁里咳了一声,“我有一个提议。”
见陈岁里这副神情,楼溪清心想可能不好,下一秒陈岁里便道:“昨晚逃命逃的太急,我都没怎么看清楚,不然白天,我们再去山洞看看。”
“祭祀仪式尚未完成,村民应该不会将洞口堵上。”
说的非常有道理,陆可只能这样想的,“那我能不去吗?”
“不行”,陈岁和楼溪清几乎同时开口,“你要是不去一个人呆在这里吗?”
陆可其实还有点没从昨天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对那处山洞有阴影。
“姐姐,你能留在这里陪我吗?”,陆可难得的软下声来。
尽管楼溪清此刻想答应她的要求,也只能认命的说道:“不行哎,小可。”
“不跟着陈教授的话,要是遇上什么,姐姐我可没什么信心能护住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