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声音发颤。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杀过来了!”
“什么?”
张贵妃与柳倾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们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便看到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殿门口。
李轩一身玄色锦袍,面若寒霜,龙行虎步而来。
他身边的萧凝霜,一袭素色宫裙,神情清冷,却自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仪。
两人并肩而立,竟如两柄出鞘的绝世神兵,锋芒毕露,让整个永宁宫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李轩的目光扫过殿内错愕的二人,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张贵妃,柳淑妃,本宫的东宫,何时轮到你们来做主了?”
……
李轩的声音不高,却像是惊雷一般在永宁宫大殿内炸响。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倒在地,将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张贵妃最先反应过来,她毕竟是执掌后宫多年的贵妃,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脸上露出几分长辈的威严。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与淑妃妹妹,不过是体恤殿下,关心皇家子嗣,何来为你做主一说?”
她身旁的柳倾城也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样,起身对着李轩福了一福,声音娇柔委屈。
“殿下息怒。臣妾与贵妃姐姐绝无他意,只是想着皇后娘娘常年闭关,臣妾们身为你父皇的妃嫔,理应为殿下分忧。若有思虑不周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好一个“分忧”,好一个“恕罪”。
两人一唱一和,将自己摆在了关心晚辈、顾全大局的制高点上,仿佛李轩的怒火,才是无理取闹。
若是换做旁人,或许就被她们这番话给堵了回去。
但她们面对的,是李轩。
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李轩。
他甚至懒得与她们辩论什么“国本”、“皇嗣”,只是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她们,一字一顿地开口。
“本宫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身份?”
张贵妃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本宫乃是陛下的贵妃。”
“不错,贵妃。”李轩的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你是父皇的女人,不是本宫的。本宫的家事,我东宫的后院,何时轮到父皇的妾室来指手画脚了?”
“妾室”二字,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张贵妃和柳倾城的脸上。
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在大周,后宫妃嫔,说白了,就是皇帝的妾。
只有皇后,才是名正言顺的妻。
这个事实谁都清楚,但从未有人敢如此赤裸裸地当着她们的面说出来。
这已经不是不敬,这是羞辱!
“你……你放肆!”张贵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轩的手都在哆嗦,“李轩!本宫是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与本宫说话!”
“长辈?”李轩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那股迫人的气势让张贵妃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本宫的母亲是皇后慕容雪。你是本宫哪门子的长辈?论身份,本宫是储君,未来的天子。你不过一介贵妃。论尊卑,本宫的太子妃乃是将门之女,诰命在身,也远不是你一个靠着家族荫庇的后宫妇人能比的。”
“你给本宫听清楚了。”李轩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浓烈的杀意,“我李轩的妻子,只能有一个。我东宫的子嗣,也只会从我妻子的肚子里出来。谁敢把手伸到我东宫,我就剁了谁的手!谁敢再打我妻子的主意,我就拧断谁的脖子!”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在张贵妃和柳倾城的脸上一一刮过。
“至于你们……”他顿了顿,语气中的轻蔑毫不掩饰,“还是管好自己吧。别忘了,这后宫,姓慕容,不姓张,也不姓柳。”
这番话,诛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