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耐心,是有限的。”慕容雪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徐阶,平日里,都和哪些人来往?他在城外,可有什么隐秘的据点?”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王氏还在徒劳地哭喊。
“是吗?”慕容雪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看来,你是真的心疼你的夫君。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而冰冷。
“来人!把这个贱妇,拖下去!就在这凤仪宫的庭院里,就在徐阶的面前,给本宫一刀一刀地剐了!本宫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女人,是怎么一片一片,变成一堆碎肉的!”
“是!”
两名如狼似虎的慕容亲军,立刻上前,架起王氏,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殿外拖去。
“不!不要!我说!我说!娘娘饶命!我说!”
死亡的恐惧,终于彻底摧毁了王氏最后的心理防线。她崩溃了,涕泪横流,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老爷……老爷他每个月,都会去城西三十里外的‘观云寺’上香,一去就是一整天……”
“他还……他还在观云寺的后山,买下了一座别院,叫‘听竹小筑’,说……说是用来静心养性……”
“他还和一个……一个叫‘影子’的人有联系,每次都是那个人来找他,神神秘秘的,我只听过一次,他们提到了……提到了楚国,还提到了……三皇子……”
三皇子!
李毅!
李轩的瞳孔,再次猛地一缩!
果然!徐阶背后,还有人!
“观云寺……听竹小筑……”慕容雪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挥了挥手,示意亲军将已经瘫软如泥的王氏拖了下去。
然后,她才缓缓地,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徐阶。
“徐阶,你以为,你这招绝户计,真的能将死本宫的儿子吗?”
徐阶的笑声,戛然而告。他看着皇后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太小看本宫了,也太小看轩儿了。”
慕容雪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你以为,你把人送上了船,就能高枕无忧了?”
“你以为,你伪造了李湛的罪证,就能离间他们父子兄弟了?”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让你背后的人,安然无恙了?”
慕容雪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徐阶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可怜的蝼蚁。
“本宫告诉你,就在你的人,将宋清婉送出城西密道的时候,本宫的人,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徐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派去南阳王府,假传圣旨,‘请’李湛上路的人,现在,应该也已经在本宫的天牢里,享受着最精心的‘招待’了。”
徐阶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至于你那份送往京兆府的‘大礼’……”慕容雪的笑容,愈发冰冷,“本宫已经命人,帮你换了一份。一份……真正的大礼。”
她转过头,看向李轩,那冰冷的眼神,终于融化了一丝,化作了心疼和一丝恨铁不成钢的严厉。
“轩儿,你记住!”
“身为太子,身为未来的君王!永远不要被敌人的节奏带着走!更不要因为一时的愤怒和愧疚,就压上自己所有的筹码!”
“你最大的筹码,不是你的承诺,不是你的信誉,而是你手中的权力和军队!”
“你今天,错得离谱!”
李轩被母后这番话,训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