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可杀。”
范立心中大定,当即迈步走出密室,只留另一具分身继续盘膝修炼。
……
范府,正堂。
陈公公手捧明黄圣旨,一脸倨傲,神情睥睨。
往日里,他来范府,连坐的资格都没有,办完差事便要立刻滚蛋,多待一刻都怕惹祸上身。
可今天,他却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属于家主的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下人奉上的香茶,甚至还捻了两块蜜饯点心塞进嘴里,吧嗒作响。
“有净音天撑腰,李太后这回,怕是要把天都翻过来了!”
“他范家,也该到头了!”
陈公公心中冷笑,他身为太后心腹,内廷第一高手,过去见了范立却要卑躬屈膝,这口恶气早已憋了许久。
如今,净音天明确表态支持太后,陈公公感觉自己的腰杆,前所未有的硬朗!
“范大公子,咱家就是来传个旨,你这般殷勤作甚?”
“再说,你这范府,如今是你做主,还是你那二弟做主啊?有什么事,怕是你也定夺不了吧?不如,等那位‘范二爷’回来,咱们再慢慢说?”
陈公公的嘴,又刁又毒!
他先是讥讽范明无能,当不了家,又故意称呼范立为“范二爷”。
放眼整个大楚,谁敢如此称呼当今晋公、无双国士?
“范二爷?”
大哥范明嘴角狠狠一抽,几乎要压不住心头的火气。
他虽只是神游境,但凭借范府明暗中的无数高手,要让这老阉货有来无回,并非难事。
但,他忍住了!
“小人得志,朝局必有大变,我决不能在此刻给二弟添乱。”
一念及此,范明脸上的笑容,反而愈发恭敬谦卑。
“陈公公大驾光临,是我范家蓬荜生辉,怎敢有半分怠慢?不如,我这就让下人备上酒宴,由我亲自陪公公喝几杯?”
陈公公一听,顿时心动了。
宫中用度自有规矩,他一个奴才,哪能享受到真正的好东西?
范家的豪奢冠绝大楚,随便一顿家宴,都远胜御膳房。
“那……咱家就叨扰一顿……”
陈公公得意洋洋,连客套都省了,正准备点上几道龙肝凤髓、熊掌鱼翅。
就在这时。
一个淡漠却又让整个大楚朝堂都为之颤栗的声音,从堂外悠悠传来。
“本公刚回来,就听闻宫里来人,不知所为何事?”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陈公公像是被针扎了屁股,猛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
他骇然望去,只见范立一袭黑衣,负手而立,正从门外缓缓走入。
而在他身后,那个煞神一般的护卫黑龙,正用一双冰冷的竖瞳,死死地盯着自己!
“晋……晋公!您……您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陈公公的声音都变了调,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主子不在时,他狐假虎威,欺负一下范家旁人,胆子自然是大的。
可范立本人一回来,哪怕背后有净音天和太后撑腰,他那点可怜的底气,也瞬间烟消云散!
甚至,他觉得屁股底下那张太师椅,烫得吓人!
范立的目光,先是落在他手中的圣旨上,随即,又移到了那张被他坐过的太师椅上。
此椅乃名家手笔,价值连城,平日里,只有他和大哥范明有资格落座。
范立看都未看那老太监一眼,只是对着身旁的范明,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淡淡开口。
“大哥。”
“把这张椅子,拖去厨房,劈了当柴烧。”
“还有这套茶具,拿到后院,给下人当夜壶都嫌脏,直接砸了,就地掩埋!”
声音冰冷,字字如刀!
每一句,都像是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陈公公那张惨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