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青秋清冷的嗓音响起,打断了范立的沉思。
他注意到,她提及族人灭绝一事时,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旧闻。
是天性凉薄,还是早已麻木?
范立摇了摇头,将这丝疑虑压在心底。
这个女人……很不对劲。
她的纯粹与不通世故,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违和。
但他现在没有深究的资本。
“没事,该走了。”
青秋颔首,招妖幡回到手中,她再次探出手,想揽住范立的腰。
“等等。”范立开口。
“嗯?”青秋投来疑惑的目光。
“换我来吧。”范立脸上挂起一丝戏谑的笑意,不容分说地伸手,揽住了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被一个女人带着飞,总感觉像是被豢养的面首。
就算是吃软饭,也得吃出点主动精神和尊严来。
腰肢入手,柔软却带着惊人的弹性。
青秋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似乎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但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认了。
“是一样的。”她清冷地评价道。
范立嘴角的笑意更深。
还没等他回味,周遭空间瞬间扭曲,天地在眼前化作一片混沌的流光。
当视野再次清晰时,两人已回到那座荒山之巅,立于枯树之下。
天高云淡,长风猎猎。
“范立,我送你回彭城,之后便要回大慈王朝。”
提及“大慈王朝”四个字时,青秋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显然,比起那个野心勃勃的新生女帝王朝,她更眷恋净音天不染尘俗的清静。
“圣主客气了。”范立松开手,笑道,“此地仍在楚国境内,不劳圣主护送,我自己回去便可。”
他如今身为晋公,楚国之内,谁敢动他?
除非嘉靖皇帝或是那位女帝姚光亲至,否则,谁能绑他?
话音刚落,范立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坚硬,圆润。
“嗯?”
他挪开脚,一枚通体漆黑的棋子,静静地躺在尘土里。
是围棋的棋子。
范立弯腰将其捡起,入手冰凉,质地非金非玉,却蕴含着一种奇异的道韵,仿佛其内自成一方天地。
“这荒山野岭,哪来的棋子?”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范立!扔掉它!”
青秋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然而,晚了。
一个缥缈而又自负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从天地之间同时响起,回荡在范立耳边。
“十九道纵横,演天地众生。久闻晋公大名,昔日以文入道,引动天象。本座白世久,今日特来,想与晋公手谈一局。”
本座?
范立眼神一冷,刚要开口。
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力量瞬间笼罩了他,仿佛要将他的神魂从这方天地间硬生生剥离出去!
“青……”
他连呼救都来不及,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扯入无尽的虚空,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