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都公公带着双禄回来了,双禄是都公公的徒弟,一起在御前伺候。
“皇上,贾公公是被石头砸伤被推进水里的,方才沅贵人拿出来的荷包也是木棉绣的,被贾公公贴身带着呢,在贾公公住处又搜到了木棉其他的物件…”都公公说到此处,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支支吾吾道,“恐污了皇上的眼睛,还是不见的好。”
“皇上饶命啊!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被迫的!”木棉见事情败露,本就心虚,这会儿已经没了主意,只能一味儿地磕头求饶。
肃贵妃懵了,她根本不知木棉和贾公公的事。
沅稚不经意间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宫中怎能出现如此污秽之事!自己做了龌龊事怎敢攀诬贵人!”丽妃总会在恰当的时候表明立场,“皇上,这木棉断断是留不得了!”
沅稚轻蔑地看了一眼丽妃,这张看似正义充满无辜的脸,披着虚伪的外衣,惯会见风使舵的,可怜了肃贵妃,一直在被当枪使。
殿内闹腾了这么久,不信太后就睡得那么安稳。
只不过是太后不想被牵扯进来,伤了母子本就不多的情分罢了。
后宫之内怎样争斗又与她何干,她已贵为太后,不管怎样,都能安度晚年。
“太后!太后!”肃贵妃突然嚷了起来,“皇上,方才太后也是认了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沅稚讥笑,这肃贵妃真是个蠢的,满殿的都知道太后故意在躲着,只有她还执意要求太后出来主持公道。
“住嘴!这后宫朕说了不算么?非要扰太后不可?!”皇上怒视肃贵妃。
肃贵妃不再言语,她明明瞧见了芝姑姑藏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可也不敢再说什么。
“那木棉该如何处置?”丽妃将话题扯了回来。
“但贾公公是谁下手害死的尚未查明。”都公公看了眼木棉道。
木棉早已哭得像个泪人了。
沅稚虽瞧着她可怜,可不会求情的,她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先将木棉关起来!违背宫规,私会太监,污蔑贵人也是重罪,这满殿的嫔妃是非不断,均罚俸半年!”
皇上下了旨,并没有立马处置木棉,还是顾念着皇后的脸面。
“是。”都公公令双禄带木棉下去。
“行了!热闹还没瞧够么?都回宫去!”
众嫔妃纷纷行礼告退。
肃贵妃还一脸的不服气,她瞪着沅稚,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沅稚也没有回避肃贵妃,不屑地看着肃贵妃。
“小小的一个贵人,给本宫等着。”肃贵妃经过沅稚身边时,在沅稚耳边说道。
沅稚竟笑了出来:“嫔妾就在这等着。”
肃贵妃出了慈宁宫,殿内只余皇上和沅稚了。
沅稚跪下,感激道:“嫔妾多谢皇上庇佑之恩,定不负皇上的信任。”
皇上才发觉沅稚眉眼处有一颗泪痣,竟与宸妃一模一样。
“不是你请朕来助你么?”
“嫔妾…只是希望皇上来主持公道而已。”沅稚的小心思,皇上看得出,也不戳穿。
仿佛二人已经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
皇上懂沅稚的用意不拆穿,沅稚清楚皇上看透却不说穿。
“若朕说…那肚兜确实被朕收起来了,沅贵人怎么看?”
不知怎的,皇上竟然不是担心沅稚利用他,而是提到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