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慈宁宫的途中会经过靖和宫。
仪贵人正被禁足在内,太后召见六宫嫔妃也不得出,正郁闷。
恰逢这几日听闻沅稚的隆宠,不一定会作出什么幺蛾子呢。
沅稚的步撵刚过宫墙的拐角,便瞧见靖和宫的宫门紧闭,里面一点声音没有。
“小主,要不要算了,换条路?”琥珀担心出点什么意外。
“算了,别误了时辰。”
沅稚命宫人们加快脚步,可刚到靖和宫门前,宫人们还未来得及反应,靖和宫的宫门打开了,小林子端了盆热水冲着步撵上沅稚的脸泼了过来。
好在琥珀随侍在这一侧,眼疾手快转身替沅稚挡住了。
沅稚瞬时一惊,伸手揽过琥珀的脑袋,热水泼在了沅稚的手上。
“啊!”沅稚惊声尖叫。
“小主!没事吧!”琥珀拉过沅稚的手,还好在冬天,热水就算泼出来也凉了不少,那也是被烫伤了,一片红肿。
“哎呀!冻疮刚好些,又新添了伤。”琥珀心疼地差点掉出眼泪来。
小林子故作惊讶跪地求饶:“请沅贵人安,奴才不知道小主正好路过,还请贵人不要怪罪奴才,奴才给小主赔罪了。”
小林子的语气根本没有失手后的不安,反倒像提前准备好的一般。
“混账东西!做事这样不放心,小心我家小主回了皇上罚你!”琥珀怒斥道。
沅稚才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刚才这水可是冲她脸来的,若真的被泼了,那烫伤的可就是脸了。
“这靖和宫的规矩是愈发的好了,难道仪贵人没有好好教你们规矩么?琥珀,去,好好教一教他规矩。”
沅稚可不想放过小林子,此事与仪贵人脱不了干系,小林子不过一个奴才,怎敢如此对一个贵人。
“慢着!”就在琥珀走上前去要教训小林子时,仪贵人不紧不慢地从主殿走了出来。
她看着宫门前步撵上的沅稚,身披红色大氅,面若桃花,打扮艳丽,不似从前素净不施粉黛的模样,娇俏动人,又想起方才的热水没有烫伤她这张脸,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她嫉妒得两眼发红,恨不得将方才的盆纪再装满热水泼上去。
“哼!沅贵人如今真是金贵,出门都坐上步撵了?”仪贵人不屑道,“怎的,得了几日的宠,不记得自己当初什么德行了?还敢来本宫宫里教训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吧!不过是无心之失,沅贵人可不要为难一个奴才了,本宫替你训诫几句罢了。”
仪贵人不阴不阳的两句话,惹怒了沅稚。
沅稚本不想与她纠缠,今日是要去太后宫中,太后本就不待见她,再迟到,岂不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更坐实了她恃宠而骄。
“今日只是冲撞了本宫,若来日皇上和太后来了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仪贵人教导不好下人,本宫代劳了,琥珀!”
沅稚不卑不亢,也丝毫不退让。
这显然出乎仪贵人的意料,她立起眉毛指着沅稚尖声道:“你敢!”
一旁的踏雪帮着自家主子出头,讥讽道:“一个贱婢用不干净的手段爬上了龙床,当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沅稚淡淡笑道:“仪贵人宫中的下人确实太没规矩了,辱骂主子,理应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