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忙揽过她,摸着她冰凉的身体,急声道:“快来人,拿朕的大氅来。”
都公公一路小跑来送大氅,皇上亲自披在家仪贵人的身上,又裹紧了些搂着仪贵人往玉清宫去。
仪贵人窝在皇上的怀里柔声道:“皇上,是嫔妾的错,可嫔妾实在太想您了,不知今日一舞可否功过相抵?”
“自然。”看着面前楚楚动人的仪贵人,皇上的心生出几分怜爱。
要知道这仪贵人原是精通诗书,并不擅长歌舞,更何况这是水下舞,若不是背后下了功夫,可不见得有今天这成就。
肃贵妃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画面,今日宫宴,她本想让沅稚和仪贵人成为她的陪衬,不曾想竟自己当了垫脚石,心有万分不甘。
沅稚并未当回事,这宫中本就新欢旧爱更替,没有谁能一直盛宠,也没有谁能一直被冷落。
只要肯花些心思,定是会东山再起的。
她不急,只是…她原本安排的一场戏,被仪贵人搅和了,只能再寻机了。
沅稚抚过耳坠,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震,这玉清宫的宫门开得倒是时候,正好帮了她的忙。
她看了看正位上的太后,正阴沉着脸。
显然不太满意目前的状况。
是了,今日宫宴,太后还想要皇后重获新宠呢,毕竟有皇孙在。
可肃贵妃这一通搅和,太后也未如愿,而皇后又成了陪衬。
宫宴散时,皇上随仪贵人去了靖和宫。
众嫔妃随着肃贵妃和丽妃离开了玉清宫。
皇后见沅稚亦被冷落,特意路过沅稚的身边低声讥讽:“哼,凭着这张脸真当自己是宸妃娘娘了?不过是个烧火做饭的贱婢,怎能登得上大雅之堂,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看你能风光几时!”
沅稚不仅没恼,反倒大方地回应:“谢皇后娘娘时刻提点着嫔妾。”
说罢,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了玉清宫。
琥珀疾步跟上,扶着沅稚往乾坤宫回。
本以为今日万无一失,不知半路怎的出现个仪贵人,打乱了沅稚的阵脚。
沅稚脸色阴沉,脚步飞快,不知是冷得还是…
琥珀在一旁亦未说话,一路沉默着回了乾坤宫。
乾坤宫上下已经听说了玉清宫的事,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无一人多话,都在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沅稚将耳坠摘下,琥珀接过收了起来。
这仪贵人仗着肃贵妃的势复宠,按照肃贵妃的性子,一定不会饶了仪贵人。
既然仪贵人敢这么做,说明她背后有可保她之人。
是太后?还是皇后?
沅稚想不出,有些烦躁,可也不能就这样随了仪贵人的心意。
沅稚正思忖着,双福疾步而入,凑近沅稚跟前道:“小主,奴才听说小皇子生病了,恐是方才宫宴声音过大,受了惊吓,啼哭不止,又发起了高烧。”
沅稚眉头一皱:“皇后知道了?”
“正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传出来的信儿。”双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