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容嫔冷冷地看着跪地的嬷嬷,一言不发。
“嫔妾找容嫔有事说,还请嬷嬷许容嫔一刻钟寻个安静的房间。琥珀。”沅稚说着,转身对琥珀使了个眼色。
琥珀走上前来,掏出银两塞给了嬷嬷。
嬷嬷见了银子,眉开眼笑:“好说好说!贵人您随便说,西边角落里是她的屋子,一般没人会去,贵人可去那边,老奴会看着的,您放心!”
这辛者库一般都是宫里最下等的宫人,平日里月历不多,基本都被管事的克扣了。
这嬷嬷还不是管事的,只是管事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可算见着银子进自己的兜里,自然喜不自禁。
“两位请。”嬷嬷面带微笑,伸手请沅稚和容嫔在那边去。
容嫔起身冷笑:“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嬷嬷只顾着数手里的银子,并不在意容嫔的态度。
到了房间外,沅稚让琥珀与嬷嬷在外面候着,她与容嫔二人走进了满是灰尘的屋子。
刚一入内,便有一股霉味儿直冲天灵盖。
沅稚咳了几声,眼泪都要下来了。
整个屋子阴暗潮湿,没什么阳光,阳光都被屋外的宫墙挡住了。
屋子里简陋得很,虽有床榻,可没有松软的被褥,床榻上还铺着一些干草,味道极其难闻。
也不知容嫔是怎么在这过的。
床榻边有一张桌子,倒是收拾得很干净,可见容嫔并未放弃自己,她也在极尽可能的给自己一些希望。
或许等到现在已经失望了,才整个人黯淡无光。
“屋中简陋款待不了贵人,您自便吧。”容嫔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
沅稚见她席地而坐,不解道:“这不是有桌子么,再让嬷嬷拿几把椅子来。”
容嫔紧接着道:“不必了,拿了椅子来最终都是打在我身边,折了还要我赔。没了挺好,清净。贵人不妨直说。”
容嫔只关心沅稚说的心结。
沅稚胸口有些闷,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辛者库容嫔是这样的待遇,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人,就算在这受罚当个宫女,也不该如此被欺辱。
“哼,托贵人的福,我没有死在这。”容嫔看出沅稚眼中不自然流露出的同情。
沅稚确实不知这宫中会如此,按理说,容嫔母家已举家迁至景国内,略使些银两就能让容嫔好过些。
沅稚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了,定了定神,道:“容嫔娘娘,当初肃贵妃流产一事背后指使的是皇后娘娘,并不是肃贵妃。”
“什么?”容嫔起身,一脸诧异,都来不及拍拍衣服上的尘土。
容嫔虽恨沅稚,也不过是恨皇后当她是眼中刺,可这件事容嫔并不知晓实情,只当是肃贵妃的栽赃,毕竟当时皇后一直称病,并未露面。
“不可能!我是亲眼看着肃贵妃喝了我送去的汤药流的产!”容嫔还是不信沅稚的话。
“容嫔娘娘既如此说,可是还在为那个并不存在的孩子愧疚不已?”沅稚问。
容嫔眼眸一紧,嘴角颤抖道:“并不存在…是何意?”
其实肃贵妃并未怀有身孕,这事也是后来沅稚发觉的,但是她还未来得及告知皇后这孩子就没了。
看来,是肃贵妃与皇后娘娘一起做的局了。
当初,肃贵妃查出有身孕后,第一件事便是寻了容嫔来。
之前肃贵妃根本看不上她,一个商贾人家的女儿,怎配得上入宫为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