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然是琥珀和沅稚说的。
景鸿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没几岁就离了永宁宫离了宸妃身边,也不曾有什么心腹,这些事除了他们母子,并无第三人知情。
而永宁宫的老人皆已逝去,这些都成了秘密永远埋在了这恢宏的永宁宫下。
“鸿儿,你是不是怨恨本宫?”沅稚说着挤出了几滴眼泪。
她再怎么入戏,毕竟也不是真的,况且沅稚幼时比景鸿难多了。
哥哥拿了她全部积蓄娶了妻,还置办了宅子,一家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
沅稚本以为他们会等到她出宫团圆,可后来打听了才知道。
沅稚的母亲一直对外声称没有什么女儿,这些家当都是儿子辛辛苦苦攒下的。
一句话抹掉了沅稚在宫中所有的隐忍与屈辱。
沅稚自然共情不了景鸿,失去母亲算什么,最起码景鸿没有受过穷,或许有兄弟的挤兑孤立,可也不及沅稚当初的窘迫。
在沅稚的心里,只要有银子,吃得饱穿得暖那便没有什么难的。
景鸿几次抬手却又忍住了,坐在榻上,眼睛通红。
这永宁宫的氛围让他恍惚,他一次次拼命地将自己的情绪从回忆中拉出来。
沅稚没想到景鸿竟然有这样的定力,这都不为所动。
“沅贵人,你若现在停手,朕既往不咎。”
景鸿捏着手指头道。
沅稚此时背对着景鸿,看不出景鸿脸上的表情。
此时的沅稚骑虎难下。
景鸿见沅稚一动不动,继续道:“李智死了不足为惜,可…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
沅稚明白,景鸿说的是那支钗环。
沅稚必须演完这场戏,不管景鸿信不信,她不能自己崩了。
她灵机一动,忽然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这一晕惊到了景鸿,他忙起身扶起沅稚。
沅稚的脸色苍白,额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倒真的像被附身后的虚脱。
景鸿抱起沅稚,将她放在床榻上。
琥珀在殿外听见沅稚倒地的声音,疾步入殿,道:“娘娘怎么了?不…小主怎么了?”
景鸿冷冷地看着琥珀,问:“娘娘?哼!你们这点把戏瞒不过朕的,你还快说实话!”
“回皇上!沅贵人今日忽地倒地晕倒,起身后便自称是宸妃娘娘,奴婢不得不信,也不敢造次,小主字字句句都与宸妃无二,奴婢们只得…”
琥珀跪地战战兢兢回道。
“你怎知朕母妃是什么样子怎么说话?”景鸿猜到应该是琥珀教沅稚的。
琥珀是景鸿奶娘的女儿,一定也是从母亲那儿听说的宸妃。
“母亲已经和奴婢说过,但是只说起宸妃娘娘人美心善,其他的奴婢不知。那时,奴婢才五岁,怎能记得住别的。”
琥珀并没有撒谎,反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