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肃贵妃性子是厉害了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也是常事,沅贵人到底是位分低了些,比不得肃贵妃金贵,吃了亏。”
崔蓉雪带着讥笑嘲讽道,又将肃贵妃讽刺了一顿。
“嫔妾自知自己的身份,嫔妾没什么怨气。”
沅稚温婉道。
“行了!孰是孰非朕心里有数!”景鸿有些不满。
他不愿意听什么身份高低之论,若后宫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明宸妃死有余辜。
“是。皇上自然要顾全妹妹们的脸面。当初在王府,这肃贵妃就是这个样子,妹妹需得习惯才好,不要总让皇上为这些细碎的事操心。”
这些话,也是当初沅稚教给崔蓉雪的,不想她用来对付自己了。
沅稚冷笑一声,道:“娘娘到底是娘娘,看得比嫔妾透些,是得习惯才好呢。”
沅稚说罢,抬眸与崔蓉雪对视,崔蓉雪感受到沅稚眼底透出了杀气,心虚地低下了头,摆弄起手中的念珠。
说到念珠,真是讽刺,还是沅稚给崔蓉雪立的人设呢,这串念珠也是沅稚亲自为她挑选的。
“皇上,孙太医到了!”
双禄来报。
“请。”
孙太医拎着药箱行礼过后,为沅稚把起了脉。
片刻过后,孙太医起身回道:“贵人脸上的伤无碍,倒是这身子虚得很,臣开几副方子养一养。”
一旁的崔蓉雪听了,问:“孙太医说的虚是指…难以有孕?”
“皇后娘娘说得没错,臣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沅贵人年轻,调理调理也是有希望的。”
孙太医等着景鸿的请示。
“嗯,有劳孙太医了,务必要好生调理沅贵人的身体。”
景鸿听到其关系子嗣,正了正身子,肃然道。
这宫里这么多嫔妃,无一人诞下子嗣,若不是有了裕儿,景鸿怕是要再纳一批嫔妃了。
“臣还有一事禀报。”
孙太医开好了方子后,又对景鸿道。
“何事?”
“是…是肃贵妃之事。”
“肃贵妃?”景鸿看了一眼沅稚,继续问,“她怎么了?”
“回皇上,贵妃娘娘方才去太医院请臣诊脉,臣先去了景福宫,贵妃娘娘的身子…比沅贵人还虚,恐是用了什么伤身的东西了。”
“臣细问了问,贵妃娘娘说她并未用什么进补的东西,每日不过是坐胎药。臣怀疑贵妃娘娘的坐胎药被人动了手脚。”
孙太医此话一出,崔蓉雪攥紧了手中的念珠,眼神飘忽不定。
沅稚忽地想起此事,这还要从前年的上元节说起。
因宫中嫔妃久未有孕,太后下令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按照各宫主子的身体情况开坐胎药。
当时沅稚还是乾坤宫里的小厨娘,崔蓉雪也并不受宠。
她拒喝坐胎药,因景鸿已经冷落她六月有余。
景鸿不去,她喝坐胎药有什么用。
那时,肃贵妃盛宠,每每路过乾坤宫都要借着请安的名义奚落崔蓉雪,又大肆宣扬皇上对她的宠爱,炫耀她的坐胎药里有皇上对她的疼惜。
崔蓉雪气不过,遂找来了沅稚谋个好主意。
沅稚当时一心为了讨好助力崔蓉雪,想到了这个法子。
就是在肃贵妃的坐胎药中放了些寒性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