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不动声色,只是叮嘱李石柱三人,这几日务必谨言慎行,不要参与任何关于钱扒皮的议论,一切如常即可。
果不其然,又过了数日,事情开始朝着罗宇预料的方向发展。
这日午后,罗宇与李石柱等人正在后山劈柴,忽见一名身着外门弟子服饰的修士,面色冷峻地来到行走院,直接找到了总管事马师兄。
两人在马师兄的屋里低声谈了许久,那外门弟子出来时,脸色更加难看。
紧接着,马师兄便黑着脸,将孙福,也就是孙老蔫,以及李石柱、张铁牛和刘石头四人叫了过去。
“罗大哥,你说……不会是出事了吧?”张铁牛有些不安地小声问罗宇。
罗宇目光深沉,缓缓道:“该来的总会来。记住我之前说的,若有人问起采买之事,你们知道多少便说多少,不要隐瞒,也不要添油加醋,尤其是关于记账的事情,若有人问,便如实说是我让你们记的。”
李石柱三人心中忐忑,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不多时,孙老蔫和李石柱三人便被那名外门弟子带着,离开了行走院,据说是往宗门执事堂的方向去了。
罗宇站在院中,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眉头微蹙。他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那本账册,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接下来的几天,行走院内人心惶惶,李石柱三人被带走后,便再无消息传回。
马师兄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对待手下弟子也愈发严厉,稍有差错便是一顿训斥。
罗宇表面上依旧平静地做着杂务,心中却在默默推演着事情的进展。
他知道,宗门对于贪腐之事,向来是严惩不贷,尤其是涉及到大型活动,影响恶劣。
钱扒皮失踪,必然会引发彻查。
孙老蔫作为具体经办采买的领头人,李石柱三人作为具体办事的,肯定会被详细盘问。
又过了三日,那名外门弟子再次来到行走院,这次,他直接找到了罗宇。
“你便是罗宇?”外门弟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中带着审视。
“弟子正是。”罗宇躬身应道。
“李石柱、张铁牛、刘石头三人在审问中提及,传承大会采买期间,你曾让他们每日记录采买明细,并由你整理成册,可有此事?”
“回禀师兄,确有此事。”
罗宇平静回答,“弟子担心采买事务繁杂,数目众多,恐日久遗忘,或有错漏,便让三位兄弟将每日所购之物、价格、经手人等信息记下,晚间由我汇总记录,以备查验。”
外门弟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一个行走弟子竟有如此心细和远见。
“那账册何在?”
“请师兄稍候。”罗宇回到自己那简陋的住处,从床板下的一个暗格中,取出了那本厚厚的、用废纸钉成的账册,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