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总部虽然怒不可遏,但考虑到抗战大局,以及确实没有抓到晋绥军动手的现行铁证,无法锁定具体是哪个部队、哪个人干的,总不能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所有晋绥军高级军官展开无差别暗杀。
那样做,性质就完全变了,而且会引发全面内战,正中了日本人和重庆方面某些人的下怀。
“唉!为了大局,暂且忍下这口恶气!”
总部首长们经过痛苦抉择,最终还是决定保持克制。
“但是,这件事没完!给我们盯紧了晋绥军!一旦找到确凿证据,或者他们再敢有任何异动,坚决反击,绝不留情!”
陈景行心中的怒火,如同被压抑的火山,在总部“保持克制”的命令下,并未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阴沉着脸在指挥部里踱步,魏大勇和几位营长站在一旁,都能感受到司令员身上那股几乎要实质化的杀意。
“他娘的!暗杀老子?好!很好!”
陈景行猛地停下脚步,眼中寒光闪烁。
“总部不让明着报复,怕授人以柄?行!那老子就换个玩法!你敢要我的命,我就断你的根!抢你的地盘!”
他的目光猛地钉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点——东阳县!那里不仅是之前藏匿兵工厂设备的地方,更是那个胆敢伏击他的晋绥军旅长刘彪的哥哥——刘地主的老巢所在!新仇旧恨,正好一并清算!
“传我命令!”
陈景行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一营、二营、三营、四营、特务营、炮兵营,全体集合!目标,东阳县!这次,老子要亲自把这座县城拿下来!”
命令一下,第三军分区这台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六个主力营,一万多名士气高昂、求战心切的八路军将士,在陈景行的亲自率领下,如同出鞘的利剑,浩浩荡荡直扑东阳县!
晋绥军在东阳县及其周边区域驻扎有一个旅的兵力。
得知八路军大举来犯,该旅旅长不敢怠慢,一方面紧急向二战区求援,一方面立刻调动部队,在八路军进攻的必经之路——地形险要的白谷峰一带,构筑防线,企图阻挡八路军兵锋。
白谷峰,山势陡峭,易守难攻。
当陈景行的大军抵达峰下时,晋绥军早已严阵以待。
陈景行骑马立于阵前,用望远镜观察着晋绥军的防御阵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派出一名通信员,直接前往晋绥军阵前喊话。
“对面的晋绥军弟兄们听着!我八路军此次出兵,是为了借道东阳县,向鬼子重兵盘踞的忻口一带推进,歼灭日寇主力!请贵部立刻让开通道,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如若阻拦,视为破坏抗战,一切后果由你方承担!”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占据了抗日大义的名分。
然而,晋绥军旅长也不是三岁小孩,他站在指挥部里,听着手下汇报八路军的“借道”要求,气得直骂娘。
“放他娘的屁!借道?骗鬼呢!他陈景行分明就是冲着东阳县来的!还想占老子的地盘?做梦!告诉陈景行,此路不通!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双方谁也不肯退让,谈判瞬间破裂。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陈景行放下望远镜,脸上杀气腾腾。
“炮兵营!给老子瞄准他们的前沿阵地和主要火力点!轰!”
“是!”
随着炮兵营营长李海英一声令下,早已测算好诸元的炮兵阵地上,数十门迫击炮、山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轰!轰!轰!轰——!”
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白谷峰晋绥军的阵地,瞬间地动山摇,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坚固的工事在炮火中被撕开,碎石和断木四处飞溅,晋绥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打得抬不起头,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的妈呀!八路……八路哪来这么多炮?!”
“这火力……比鬼子还猛啊!”
晋绥军官兵被打懵了,他们完全没料到,一直被他们认为“装备低劣”的八路军,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炮兵力量!
炮火准备之后,陈景行果断下令步兵冲锋!
“一营二营!从左翼压上去!”
“三营四营!攻击右翼!”
“特务营,跟随我,作为预备队!冲锋号!”
“滴滴答滴滴——!”
激昂的冲锋号响彻山谷!八路军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喊着震天的杀声,向着被炮火犁过一遍的晋绥军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挡住他们!”
晋绥军旅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阵地上,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密集得几乎没有间隙。
子弹在空中穿梭,形成一道道致命的火网。
手榴弹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双方士兵在硝烟中近距离搏杀,刺刀碰撞的声音、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异常惨烈。
八路军凭借高昂的士气和优势火力,不断向前推进。晋绥军虽然拼死抵抗,但在八路军一浪高过一浪的凶猛攻势下,防线开始动摇,伤亡急剧增加。
战斗持续了几个小时,白谷峰主阵地终于被八路军突破!晋绥军残部见大势已去,再也无力抵抗,如同潮水般向着东阳县方向溃败下去。
“追!咬住他们!一举拿下东阳县!”
陈景行挥刀向前,命令部队乘胜追击。
消息传到二战区司令部,阎老西又惊又怒!他没想到陈景行如此强硬,更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旅竟然败得这么快!
“废物!都是废物!一个旅连一天都守不住!”
阎老西破口大骂,但骂归骂,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东阳县丢失,那意味着他不仅损失地盘,更丢了颜面!
“立刻命令附近的第7师、第9旅,火速增援东阳县!务必把八路军给老子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