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本就是早有准备。
褚昭与永宁大婚。
太子纳妃,众臣庆贺,天下同喜。
“这还是我第一次穿祁国的服饰,真好看啊。”永宁对镜自照,阿班和其他侍女递钗环、簪金玉,那发髻上就是富贵迷人眼的样子,足以惹得无数女人艳羡。
阿班笑笑:“他们说出嫁从夫,郡主往后也算半个祁国人了。”
永宁不置可否,眸光幽晦。
喜盖覆顶,她被侍女搀扶着走出去,登銮端坐,行长街、受拜贺。
……
褚昭与永宁行过人前的一切仪式,永宁在宫殿中自白昼等到夜幕,候着他应酬完宾客前来揭喜盖、行合卺礼。
时辰已经不早了,永宁肚腹早就空了,一整日都带着繁重的装束,被折磨得疲倦不堪,昏昏欲睡。她疑惑,祁国的大婚等到这时还未散场吗?
“郡主……太子妃殿下,您先更衣就寝吧。太子殿下要务缠身,今夜恐怕是过不来了。”侍女瑟瑟禀告。
永宁瞬而失笑,愤然地掀落红盖,不解质问:“为什么?什么要务?要务还是托词?你们祁国人编理由编得可真是蹩脚!”
侍女无法反驳,想逃又不敢逃。
“喜盖不揭了?合卺酒不喝了?连礼都不肯全部完成,太子殿下是诚心羞辱桑国吗?”永宁赤着眼逼问,然而这些人都给不出解释。
“太子妃息怒!奴等先退下了!”
“滚——滚出去——全都滚开别来碍眼!”永宁抄起手边的物什砸去,那侍女头顶碰出一片红,当场就肿了。
其实无人乐意伺候她。
“郡主……毕竟是和亲,事关两国颜面,太子殿下应不至于可以为难与羞辱……郡主先静静,兴许晚些时候太子就……”
“滚,你也滚!”
连阿班都受迁怒,被一并吼了出去。
阿班灰溜溜出去。
她问其他侍女,“请问太子殿下是去了哪里?”阿班的官话讲得不流畅,每一处顿挫都落在奇怪的地方。
侍女摇头,她们只是负责传话的仆人,真正要问应当问惊萧、闻弦那样的下属。
“太子殿下未交代去路,只有闻弦大人前来转告殿下不得抽身一事,似乎与其他皇子有关。”
阿班道:“哦,多谢告知。”
太子大婚之夜被其他皇子叫走,总好过去私会什么女官。
阿班叹了叹气打算明日再同永宁解释,好让她莫猜忌,消消气。
永宁气不过熬到了两眼薄红,夜深人静是东宫仍旧灯火长明,她卸了沉重的冠,开门探看发现竟无人值守,胸中怒火喷薄而出,提着衣裙怒冲冲地要翻遍东宫找到褚昭。
他若是敢明目张胆去和那个女官幽会,她才不管什么夫妻关系、什么三从四德,她要把褚昭和言攸都磨得脱一层皮,绝不偏颇!
“啊!唔呜——”
*
灯熄了,天亮。
永宁迷迷茫茫睁眼,抬手时手臂冷得汗毛倒竖,冬日的寒凉迫使其清醒,看着那条白条条的手臂,她顿时惊愕。
“我……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