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菜板前正在切葱的程蹊动作顿了顿,但很快恢复正常,他笑着问:“还好吗?”
“挺好的,我已经放下了,而且也跟他说清楚了。”
“真的吗?”
程蹊关火,把切好的葱段放进汤里的同时抬头望着她问。
许知南点头,“真的,我现在有安安,就一切都满足了,我只想和他好好生活,其他的,不想多考虑。”
说完,站在门边的她侧头去看外面客厅里看电视的安安,满是慈爱。
程蹊没说话。
许知南上前两步,从碗柜里拿出盛汤的碗递给他,半调笑着开口:“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我这妹妹都安定下来了,你什么时候找个好姑娘带回来?”
程蹊接过碗,一边盛汤一边说:“工作太忙,都没有时间,你要是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介绍?”
他抬头看着她笑。
“没问题,有合适的肯定第一个想着你。“
程蹊没再说话,端着盛好的汤走出去,边走边喊:”安安,洗手吃饭了。”
许知南脸上的笑容散去,而后端着其他的菜也走出去。
——
陆郯之酒量一向不错,真正喝醉的次数掰着指头也能数出来,今天是实打实地喝了个酩酊大醉。
郗溟洲亲自把他送回来,一送到门口就被无情的赶了出去。
“先生,我给你做醒酒汤吧!”
张嫂迎过来,看着走路都不太稳的陆郯之担忧地说。
陆郯之摆了摆手,“不用。”
话落,人就虚浮的往里走。
似乎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摔倒,但他就这样顺利的走到了二楼。
二楼卧房。
开门,关门。
入目,便是无尽地漆黑。
陆郯之没开灯,直接走到床边,身体往下倒的同时,伸手从床边的柜子上摸到了相框,抱在怀里。
四年的时间,这个房间同他的心一起封闭,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扫都是他自己亲自来。
床头摆着的照片,相框都被磨得发白了,因为每一个夜,他都抱着它入睡。
只要抱着她的照片,就像她还在自己身边。
也就这样自欺欺人,他才能勉强合眼入睡。
翌日。
许知南刚进研究所大楼,就接到了谈煜到电话。
“我今天回国,这会刚下飞机。”
许知南愣了几秒之后,才问:“你没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和你呼吸的那是同一片空气。”
“因为工作?”她试探地问,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是,公司和陆氏合作,准备入驻国内,我这次过来就是因为这个。”
彼时,刚走到办公位前的许知南,被窗外阳光晃得眯了眯眼睛,半分钟后,她慢吞吞答一句:“这样啊,那挺好的。”
对面的人浑然不觉,谈煜商量着开口:“一会他要和合作方见面,你和我一起吧!”
“不用了吧!”许知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拒绝。
“为什么,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在位置上坐下来,许知南的心情平复几分,徒然意识到,她是没道理拒绝的。
说了要做陌生人,如果工作上的接触都逃避的话,那之前的话算什么呢?
许知南勾唇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