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郯之只说一句，“谢谢”后把门关上。

对着被关上的门，谈煜眼神悠长，无问了一句:“你说要是你，会进去吗？”

“会。”

又这么沉默了会，程蹊也问，“谈总呢？”

“我当然不能输。”

谈煜笑着，吊儿郎当的口气，但回答时一点没犹豫。

之后，两个人站在百叶窗前看了许久，继而相视一笑。

谈煜苍凉的笑了笑，“咱们输了。”

程蹊不置可否。

谈煜又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已是释然，“去喝一杯吗？”

“明天没有手术，走吧！”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OC实验楼，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退场和告别。

夜色缓缓褪去，被黎明曙光照亮的天空笼着这座城市，将亮未亮，但城市已经开始苏醒。

陆郯之是在不知道多少个5分钟之后，忽然意识到，许知南的烧似乎退了。

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又再次放到许知南额头上去试温度，去拿了体温计。

体温计显示：36.6。

许知南再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睁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陆郯之。

他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对上时。

那双狭长的双眸仿佛经历了寒冬到暖春的复苏，春回大地，他的眼里有了光。

“南南，你醒了。”

“你.....”

许知南张口说了一个字，发现声音哑得自己都被吓一跳，皱起眉头。

陆郯之则立刻松开了她的手，去一边接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刚刚一直被他牵着。

手上还有着他的余温，似乎在昭告着这个男人昨夜的陪伴。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多久呢？

没来得及想清楚，水杯已然递到嘴边，他温声说:“先喝口水，你昨晚一直高烧，现在嗓子哑很正常。”

许知南还是想拒绝，可抬手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力气好像被抽净一般，最终妥协，就这样被喂着，缓慢地喝下小半杯水。

“你昨晚，一直在照顾我？”

许知南看到了他眼中的红血丝，眼下的乌青，还有他没什么血色的脸。

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想起来，刚刚被他握住的手感不太对。

看过去，便看到他一双被水泡得有点发白的手。

那双手，是出生起就金尊玉贵的，是用来在几个亿的合同上签字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许知南心里有点苦涩，陆郯之则无所谓地笑笑，“你发烧很难受，我就照顾了会。”

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可许知南知道，是几百个十几分钟。

明明说要保持距离，可到头来，他们还是像蚕丝一样，越拧越紧。

程蹊和谈煜俩人一大早送了粥过来。

陆郯之去接时，隔着防护服都闻到了一身酒味。

他挑了个眉，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两人齐齐被他气笑了。

许知南仍旧没什么力气，血检结果还没有出来，全部都是未知，她也就放任了自己去享受这片刻的温柔惬意。

小火慢炖的白粥，还有补身体的姬松茸**土鸡汤，陆郯之都是小口小口喂她，她喝了大半，身体困乏，便躺下继续睡了。

等到再睁眼，身边围了一小圈人。

“你们做什么，怎么连防护服都不穿？”

“血检结果出来了。”谈煜笑着把血检报告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