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姝怜惜的看了一眼玉江流,后者则是不知者不畏,继续嗷嗷的大喊,完全舍弃了他玉树临风的采花贼形象。
“他们怕你,我不怕你,玉儿不会让你胡来的!”
“呵,靠着女人,你还有脸说出来,你看我治不治得了你!”李瑶挥手十分的不耐烦,红姝提溜起那人,身后跟着木香几人下了阁楼。
南栀看和那挣扎的背影走远,默了默,道:“不演戏可惜了。”
“那不是我热衷的行业。”李瑶扶着桌子起身,道:“该去李府了,凤苍说他中午才能过去,我们还得去布置一下,毕竟......”
“毕竟不能真的把玉江流绑进洞房。”南栀替她接了这有些无耻的后话,李瑶笑了笑,两人向阁楼下走去。
安阳京都城已经很久没有盛大的喜事了,此次李府三姑娘生辰按照李瑶的意思几乎邀请了京都的所有官员,为了避免堵车,李萧特意说明此次参加生辰宴会,无论多远,四十五岁以下官员均是步行过来。
即使如此,李瑶过去的时候也已经堵了半条街道,无奈只得开了个后门,躲了个清净。
南栀看着到处都是红绸却不见半个喜字,微挑眉梢,“这,不像是婚宴吧。”
“自然,不过大多布置的差不多了,等着新郎过来贴几张喜字不就行了?”李瑶随手招来一个小丫头,问:“你家三姑娘呢?”
小丫头见过李瑶,紧张恭敬的行了个礼,“小姐在闺房里还未出来。”顿了顿,又补充道:“心情似乎不太好。”
李瑶和南栀对视了一眼,莞尔一笑,对紧张的小丫头道:“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
小丫头行了个礼退下,李瑶则带领着南栀向李然的闺房走去,不过两步便突然扭头看向一旁的无名,“去女儿家的闺房,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无名淡淡的看了一眼李瑶最后把目光落在南栀身上,微微蹙眉。南栀绷脸想了一会,认真道:“娶了媳妇的男人是不能去姑娘的闺房的,这是夫妻之间的规矩。”
无名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两人特别的相处方式李瑶虽然知道,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笑,“我看你不像是嫁了个夫君,倒是像认了个儿子。”
南栀也是无奈,“不就是这样吗?可喜的是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了,那时候的他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稍有不顺心一巴掌拍过去管你能不能受的。”
“他打过你?”李瑶猛然顿住脚步,回头沉重的看向南栀,后者呵呵一笑,拉着李瑶的手向前走去边道:“他对我从来没有动过手,有,也只能算夫妻之间的情趣。”
“用打架当做情趣,你可真有情趣。”
“那也没办法呀,他这个深山里的大叔,你总得哄着些才是。”
两人的声音渐传渐远,无名从那边走出来,只听闻一人问:“其实我十分好奇他举不举,虽然我的身份问这个问题有些变态,但是我还是十分想知道他是否已经忘了自己有这个能力。”
好像有风,后面的话没有听到。
无名蹙了蹙眉,想着自己需要的材料,消失在原地。
李府是个蛮大的地方,约莫走了半刻钟的工夫两人才走到李然的闺房,正儿八经的规规矩矩的一个院子。
门口守门的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远远的看见李瑶过来一人忙进去禀报却被李瑶给拦了下来。带着南栀悄悄的推开了里屋的门,透过珠帘看到那个坐在妆台前发愣的某人挥手让伺候梳妆的丫头退下。
李瑶走到李然身后,看着镜子里双目呆滞的人拔下了她头上的一个簪子,淡淡道:“这个不适合今日的场面。”
听闻声音不对,李然猛然回神,看见镜子里背后的人是李瑶后连忙起身却被李瑶给按了下去,李瑶道:“你嫂子说漏了嘴,向观和李萧都已经知道此事,想着在这次生辰宴会上将你和玉江流的婚事定下来。”
李然一瞬红了眼睛,震惊的缓缓抬头看向李瑶,“今天......”
李瑶盯着她的眼睛,伸手抹了她脸上的泪水,低声安慰道:“他的过去虽然不好,但是有我和你大哥,二哥在。他,总不会胡来。昨晚流觞回来后便去找了玉儿,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想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红姝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木香端着红色的托盘。
“瑶主子。”木香轻轻喊了声,将鲜红的托盘放到了妆台上。
红色的朱钗,红色的衣服。李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刺眼的东西,动了动唇角,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李瑶拿起一枚红宝石的簪子,道:“成亲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就算一开始不喜欢,时间久了也会磨合出一些情分。我一开始想着您能找个自己喜欢的,可是这么久你对晅竹,对李钧似乎都没有意思。既然如此,这样接受了也行。”
李瑶照着镜子比对着簪子该插在哪里合适,边道:“你和他已经有了事实,以后若是嫁给他人为夫君,我想你心里也会有个坎过不去,不如便这样吧。”
平淡略显伤感的语气把握的刚刚好,若不是场合不允许,南栀真的想哈哈大笑三声。她这个听戏的简直忍的太辛苦,不过这种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好像有些缺德。
李瑶将簪子插在了李然的发间,慢慢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看着镜子里眼睛通红的美人,道:“是我让你去找的玉江流,这件事说来也是我的责任,你若是不愿意我再去想想办法,定不会让你委屈了。”
李瑶让木香过来给她装扮,自己则拉着南栀准备撤离,等着晅竹那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冲破自己坚固的观念。突然,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李然看着镜子的人,道:“他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