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躺下之后,却是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心中既是紧张又是兴奋,并非自己成亲,却又感觉明日所要经历之事远比成亲对自己意义更为重大。
房门突然被吕思远推开,一同进来的还有千华谷的掌门墨染衣。
二人随便找了一处坐下,却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吕思远默默注视宁涵许久,眼神之中神色复杂,既有担心,又有关切,还带着些许的自豪。
“西平,明日之事恐怕是凶险万分,你可有心里准备啊?”
自从知晓华清宫之行背后竟还有安禄山的影子,事情便变的更加复杂起来,吕思远同样是放心不下,这才专程来找宁涵,再三叮嘱一番。
宁涵脸上露出轻松地神色说道:“师傅,师姐放心好了,安禄山手下那几个高手我都见过,不过如此,即便是打不过,我跑就是了。”
吕思远知道宁涵乃是安慰自己,长长叹了一声说道:“你如此年纪本不该肩负这些......可和亲之事事关重大,无论如何都要以大局为重,你的安危重要,但两国之间的安危更为重要。”
听吕思远这么一说,宁涵才知方才自己失言,打不过就跑原本只是为了让吕思远宽心,可作为和亲的新郎,直接影响着和亲一事的成败,若是真遇为难,他人或许可以逃跑,但宁涵却不能退缩,这也正是吕思远心中担心之事。
宁涵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师傅你放心!无论如何,明日一定顺利完成两国和亲。想当年大师兄也是我这个年龄便已经驰骋百万军中,与那些比起来,这点凶险又算的了什么!”
“好!”
吕思远重重地拍了拍宁涵的肩头,眼眶中隐有热泪滚动,抬头仰天长出一口气说道:“上天对我吕某不薄,我何德何能竟能收得两个好徒弟,足慰平生,足慰平生啦!”
感慨过后,吕思远也不便再耽误宁涵休息,墨染衣也叮嘱了几句之后,二人便告辞离去。
前脚刚走,佟凌烟又跑了进来,眼神中同样是带着复杂的神情。
两人默默对视了半晌,佟凌烟心里一肚子话想说,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好好回来!”
就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一夜之间,宁涵也不知想了多少,从懵懂年少,到自己拜师入千华谷学艺,和佟凌烟闯**江湖,与杨汉升玉门关结义,到了最后脑海中竟然浮现出自己成为一名将军,驰骋战场杀敌的场面。
浑浑噩噩,一直到了深夜才慢慢睡着。
第二日清晨,天色还未全亮,便早已有下人将大婚礼服和所需物品准备妥当。
宁涵捧了一把冷水洗了洗脸,伸了伸胳膊只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并没有因为昨夜晚睡有什么影响。
梳妆完毕,正要去穿衣架上的礼服,忽然一道人影如鬼魅一般闪入了他的房中。其动作之快,竟是宁涵生平仅见。
宁涵心中惊骇,正要反应,却见对方一把将他嘴巴捂住,宁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