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爱你胜过了一切,他却想要第三个选择——”鸣人写道,“不仅要让你活下去,还不能让你產生丝毫的负罪感。”
佐井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他颤颤巍巍地抢过炭笔:“你是说,哥哥,故意……”
他的手抖得太厉害,写不下去了。
“九喇嘛,我觉得……”看著佐井的样子,鸣人在心中低声道,“这太残忍了。”
“真相往往就是这么残忍。”陆远冷静地回应,“继续。”
鸣人接过炭笔:“是的,他故意不去治疗,然后在最终考验中谎称自己得了绝症。”
“这样,他便可以用“自尽”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既能让你活下来,又不会让你產生罪恶感。”
鸣人咬了咬牙,在纸上写下了最后的“真相”:
“所以,没有团藏,没有根,你和信,本可以像真正的兄弟一样,快乐地活下去。”
“轰——”
这个可能性像一道闪电,撕裂了佐井的整个世界。
他踉蹌后退两步,身体重重地靠在墙上,双手捂住脸,肩膀不住地颤抖。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谎言。
信的病是谎言,信的遗愿是谎言,他这些年的坚持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
而製造这个谎言的人——
“团藏……”
佐井第一次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时,不再带著敬畏,而是带著刻骨铭心的仇恨。
良久,佐井抬起头,眼中的泪水已经乾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平静。
他捡起炭笔,在素描本上写下一行字:
“我该怎么做”
看著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鸣人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心中再次涌起了对九喇嘛深深的敬佩。
根的洗脑方式,他不仅清楚,还深有体会。
但九喇嘛,竟然仅凭只言片语,就成功煽动起了一位根部忍者对团藏的仇恨——
更何况,这位忍者还是团藏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嘶……
想到这里,鸣人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九喇嘛,”他在心中问道,“接下来呢让他先放了我吗”
封印空间內,陆远悠悠地甩了甩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巨大的狐狸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终於看到脱离著绝境的希望了!
“我们的反击开始了,小鬼,”陆远的声音中透著笑意,“告诉他,下一步的计划是……”
……
“吱嘎……”
沉重的金属门被推开,诊疗室內明亮的灯光顺著缝隙溢出,照亮了幽暗走廊的一隅。
佐井急匆匆走出,脖颈转动间,黑眸扫过四周。
“找我吗”
黑暗中,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果然在……
佐井脸上重新掛起那副完美的假笑,声音平静得如同在匯报天气:“人柱力,他咬舌自尽了。”
靠在走廊墙壁上的油女托鲁尼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
咬舌自尽
他的眉头在面罩后微微皱起。
这个在根部地下囚禁了数月、经歷了无数折磨都没有崩溃的少年,怎么会在现在突然选择自我了断
难道……这里面有诈
托鲁尼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但从佐井进入诊疗室到现在,他一直潜伏在这里监听。
里面除了传来偶尔的金属摩擦声以及影狐的自言自语,並没有传出任何对话。
“血流了很多,”佐井补充道,“需要立刻处理尸体,並向团藏大人匯报。”
托鲁尼沉默了片刻,眼睛微微眯起。
多年的根部训练让他对危险有著近乎本能的嗅觉,而现在,这种嗅觉正在疯狂预警。
“不急,我先进去看看。”托鲁尼说著,缓步走向诊疗室。
佐井侧身让开,脸上的假笑如同面具般纹丝不动。
托鲁尼谨慎地踏入室內。
他的目光掠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掉落的金属勺、桌上的餐盘、天板的缝隙、甚至是地面上每一道细微的痕跡。
最后,他才將视线投向中央的金属椅。
漩涡鸣人依旧被牢牢束缚在那里,金色的脑袋无力地垂向胸前,嘴角確实有鲜血流淌。
托鲁尼缓缓走近,俯下身,將手指探向鸣人的鼻息——
就是现在!
佐井眼中寒光一闪,一直藏在袖中的短刀滑出,无声无息地刺向托鲁尼的后心!
这一刀,他用尽了全力,角度刁钻,速度快如闪电!
然而——
就在刀尖即將触及托鲁尼背心的瞬间,托鲁尼的身体猛地向左侧平移了半步!
“嗤啦——”
佐井的短刀擦著他的肋骨划过,在根部制服上留下一道裂口,却未能伤及其分毫。
佐井心中一惊,暗道不好,立刻抽身后退。
但托鲁尼的反应更快!
他反手一掌,精准地拍在了佐井急於后撤而暴露出来的右小臂上!
一股微弱的刺痛感从手臂上传来,佐井脸色微变,但此刻已不及多想。
他立刻拉开了与托鲁尼的距离,警惕地注视著对方。
“反应不错。”托鲁尼缓缓转过身,冷笑道。
“虽然你进入后,诊疗室內確实没有传来任何对话……”
托鲁尼瞥了一眼佐井身后依旧满满当当的餐盘,嘴角勾起一抹讥誚的弧度:“但这么长时间了,你却连一口粥都没餵……也太小看我了吧
“说吧,你和人柱力是如何沟通的”
佐井闻言,瞳孔骤然收缩。
竟然从这种小细节中就看出了破绽……
不愧是油女一族的精英。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
被托鲁尼拍中的地方,皮肤已经变成了诡异的深紫色。
有数个细小的凸起正在飞快地鼓胀、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在皮肉之下破体而出!
磷坏虫!
佐井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选择背叛。”托鲁尼的声音中不带丝毫意外,反而带著一丝玩味:
“看来团藏大人安排我们三人轮流监视,確实是深谋远虑。”
他顿了顿,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待处理的垃圾:
“好了,天,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一切或者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然而,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砰!”
托鲁尼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他下意识地扭头,骇然发现原本被束缚在金属椅上的影狐,竟化作一团白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