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则一边行礼一边急着去帮她站起身来。“娘娘小心点。”

“你到底在干什么？”嬷嬷担心问道。

“别说了，快让她跟上前去伺候吧。”周公公连忙催促。

“娘娘，要不要让御膳房准备膳食。”春花关切的问道。

韩素素一边点头，一边跳了跳，向前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直到脚不麻了，才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吩咐御膳房，少油，少盐，一定一定。还有那开胃健脾得山药粥。”

阿碧扶着韩素素，走路一拐一拐得，这种歪斜的走路姿态，让嬷嬷羞惭的都要气疯了，“她像个姑娘吗？！”

但周公公却替她说话，“实在不怪那丫头，天才刚亮呢！殿下也愈睡愈少，太医开的安眠汤药又不愿意喝，一定要随时随地都得保持警戒，殿下实在太辛苦了。”

两人叹了口气，相偕离开。

韩素素在拉着裙子奔跑间，才发现天空根本还没全亮，有半边还灰蒙蒙的，可见璀亮的星辰呢。

早晨的空气冰凉得沁入心肺，她整个冷到鼻涕都要流出来了。

看来她要找机会出宫一趟，尽快与刘子均等人商议如何摆平二皇子。

但心里念归念，她仍是急急的奔回厅堂，闪过居中的山水屏风，咚咚咚的进了前殿，司马涯已经立在床前等着她。

“臣妾来了！”她微喘着气吸了吸鼻子，再替他换穿衣衫，用力的踮起脚尖为他翻妥衣领，再顺了顺衣袍，最后咚咚咚的拿来衣带在腰间系妥。

她忙忙碌碌的来回奔跑，还得打水给他漱口洗脸，明明人高马大、有手有脚，却什么都要她做，日复一日，他应该看得出来因身高问题，有些事她伺候起来是格外吃力。

想着想着，她拍衣服的手劲大了点，嘴巴若有似无的嘟囔，她却浑然不觉。

两人靠得极近，司马涯不自觉的看她，只见那用力拍顺他袍服的小手好似带了点随兴及不满，那张红唇似乎在喃喃低语，过去的其他侍候他得女人利落沉静，中规中矩，界线极为清楚，发下她与阿碧接触后，心情好转了不少。“神神叨叨得在说什么？？”他忍不住问。

韩素素一僵，她有发出声音吗？她蹙眉的抬头看他，“没说啥啊，殿下不是讨厌嘴碎的人？”

“为夫以为你早忘了这件事。”他得嘴角微微向上扬着。

韩素素莞尔一笑，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臣妾知道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殿下的心情也跟着有郁郁寡欢，船到桥头自然直，殿下无须太担心。”

他定定的看着她，知道她还没说完。“还有呢？”

“每月的十五，皇城外的街道上，总是很热闹的，面粉人，糖人，还有手工精美的小玩具，臣妾想趁着这次的赶集给烨儿带一些礼物给他。”她也忘记有多少天没有看见儿子前来明仪殿了。

“说完没？”

“没耶，爷殿下放下一些事，就能走出去，就不会心情郁闷。”司马涯那张俊脸绷紧了，还目露凶光，她呵呵一笑，聪明的闭嘴，看来，他今天还是不出宫。

这个男人不出宫，是因为被二皇子党批判了一番江南水患的事情没有处理好，颜面扫地，所以躲在东宫闹情绪？但这有点像懦夫，是男人就应该面对它、正视它，才能解决它嘛。

没错，她得想个法子让他出宫去，不然时间愈拖愈久，他不只食欲不振，还会得忧郁症甚至躁郁症，伺候起来肯定比现在要难上千倍万倍。

在她思绪不断时，司马涯已走到铜镜前，撩袍坐下。

她站到他身后为他梳发，他的头发很黑很多，发质极好，他也有一张愈看愈帅的脸，老天爷对他很好，细细雕琢过他的五官，龙眉凤目，双眸深邃如海，薄唇形状极好，只是民间有句老话，薄唇的男人，多数是薄情郎。想想他东宫的女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的，现在皇后娘娘那边还张罗着选多几个新妃到东宫，看来以后得日子真的不好过。

又开始神游了？从铜镜中，司马涯看着她一边梳发一边恍神。

他应该要斥责她的心不在焉，但他没有，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能对她一再容忍。

“外面的东西脏，要是烨儿吃下肚子，拉肚子怎么办？他毕竟是为夫的血脉，无忧还指望他，所以，你无需担心他，等过两天，为夫让无忧带烨儿到明仪殿。”

“臣妾谢过殿下。”

司马涯转过身，摸着韩素素的手背说道：“趁有时间，我们尽快多生几个，这样你也有孩子陪伴在身边，天天围着你转。”

韩素素皱紧了眉头，“即使要多生几个，也要见烨儿。”这件事她绝对不能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