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七着实有些不甘心，他想自己连她的天剑术都正面击破了，只要再撑片刻便能取胜，却因为秘咒反噬而止步于此，未免有点造化弄人的味道。

“我输了……”无奈松开剑柄的余十七向柳澄枫承认自己落败的事实。

然而几乎是异口同声，柳澄枫也开口向余十七认输：“我……输了。”

两人诧异地面面相觑，最终余十七忍不住笑了出来，后仰瘫坐在地上，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场比试一波三折，对他来说也算受益良多，这位出自柳氏又兼学玄女门武艺的少女是他认识的同龄人中身手最好的，即使在云中剑年轻一辈里亦无人能出其右。

柳澄枫嘴角勾起了一瞬，这笑容短暂到除了余十七几乎没有人看见，随后她又抿着嘴低头向还坐在地上的余十七行礼，然后退回师父沐雨潼身边。

“这该怎么算啊？”余十七歇了一阵自己起来了，扭头对场外围观的三位长辈问道。

“枫儿，你说呢？”沐雨潼向自己的爱徒询问。

柳澄枫颔首摇头，又不肯说话了。

“我徒儿似乎是认为，虞少侠赢了。”沐雨潼淡淡一笑。

“就当平手吧。”虞令维高声说道，“今日两派弟子比试，本来也就不是为了争一个胜负高下，权当以武会友增进了解。志儿，你过来。”

余十七“哎”了一声，来到师父身边恭恭敬敬地站好。

“沐掌门两位高徒你都见过了，怎么样？”虞令维笑着问道。

“武艺都不错，即便是徒儿曾经呆过的云中剑内，也少有能到这种水准的。”余十七大方地称赞道，虽然他这番评价主要是给柳澄枫的，但言语间也讨巧地把未秋桐包括在内，令沐掌门听得笑逐颜开。

未秋桐双手交握放在身前，面露羞赧之色，对余十七说道：“虞少侠和我师妹才算棋逢对手，我沾小师妹的光，被虞少侠一起夸赞，实在受之有愧。”

“哪里哪里，也是斗了百招才分出胜负的。”余十七谦虚客气地说道，“未女侠，承让了。”

虞令维和沐雨潼相视而笑，彼此似乎都觉得时机合适，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后，还是由虞令维先开口：“志儿，其实沐掌门这次来做客，是想为她的弟子找个好归宿。既然你和秋桐彼此都这么欣赏，不如就由我和沐掌门做个见证……”

“师父！”余十七大惊失色，下意识朝一旁望去，发现玄月露出一副“早就知道会如此”的神色。

言瑜儿也有些焦急担忧，她已然看出余十七和玄月互相倾心，回来的路上便想着要把此时告诉丈夫，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此时同风门的一众弟子围上前来，玄月则悄悄缓步后退，最终消失在外围，言瑜儿担忧不下，也离开现场跟了过去。

未秋桐和余十七二人被围在中间，彼此面面相觑，余十七为难，未秋桐尴尬，可是两人的脸色看在旁人眼中却是少年人的青涩，并未有人觉得异样。

“恭……恭喜师姐……”柳澄枫走上前来，对自己的大师姐小声地道贺，她似乎无论何时都不会有太明显的表情变化，即便说着恭喜的好话，脸上也平平静静的。

“小师妹……我……”未秋桐与余十七眼神交汇，彼此竟然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恼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