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瞬间闪过按住剑柄的冲动,但余十七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携带着古剑云鸣的藤安彤的对手。
“你怎么了?”藤安彤注意到了他神情的不对劲,还以为他身子哪里不舒服,关切地问道。
余十七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刚才内心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太过可怕,甚至让他有种深陷泥淖不知该如何挣扎的感觉。
藤安彤疑惑地伸手朝他的额头探来,在手指即将触及眉心的前一瞬刹,余十七下意识地做出地退避的动作。
“志儿?”
“宗主……”余十七隔着数步与她对视,“我不知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看到余十七方才那个敏捷的退避,藤安彤便知道他身体没问题,之所以脸色难看应该是心理上的因素所致。
“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怀疑我是云中剑的叛逆者?”
“你刚刚说的那些便是动机,不是吗?”
藤安彤凝视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前行:“时间宝贵,趁着情报还新鲜,快点跟上来吧。”
余十七怔了怔,没想到她竟然一句也不解释,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地把后背让给已经起疑的自己。
他快步赶了上去,心想自己恐怕是紧张过度,误会了她一番好意。
……
燃着长明灯的空旷石室内,两道颀长的身影隔着十步之遥相对而立。
终陵弃抱着双手,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按刀而立的聂归疆:“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放人。”终陵弃命令道。
聂归疆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定定地站在那儿毫无反应。
“聂归疆,我让你放人。”终陵弃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终陵弃,你还以为自己是忘川渡主吗?”聂归疆反问了一句,“这些年你都为忘川做了什么呢?”
终陵弃将自己从云中剑那里带过来的一把长剑横举在身前,拔剑甩脱了剑鞘:“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对我有何不满,今日你都已经触犯我的底线,最后一次问你,放不放人!”
“真遗憾,你来晚了,人已经没了。”聂归疆拔刀出鞘,伏低身子做好了迎战的姿态。
下一刻,终陵弃手中发出了凌厉无比的天剑术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