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泽反问道:“他是藏在地底下还是埋在深山中?我想见的人从来没有轻易见不着的说法。”
“在宸粼或许如此,在出了海可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
“你要想柳安臣,好歹得让他有一个见你的理由。”
“我要挑战他,这个理由不够吗?”
“当然不够,想挑战他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每一个都见,那怕是要累死的。”男子淡淡一笑,“何况柳安臣离开宸粼已久,阁下在宸粼江湖闯出的名声他可不买账,更不用说阁下还曾是他女儿的手下败将。”
牧天泽脸色一沉:“这么说来,柳安臣果然比柳意珂要更强?那我非得亲眼见识见识不可!”
“那我劝你最好带上点什么东西,这样我才好带你去拜见他老人家。”
“需要什么,你直说便是。”
男子扭头看向余十七,伸手一指道:“要他。”
这边荒芜宗一行人皆神情大变,言瑜儿更是直接持剑将徒儿护在了身后,凛然道:“虽不知你是何人,休想打志儿的主意!”
牧天泽却完全无视了言瑜儿的威胁,向那自称可以带他去见柳安臣的男子问道:“要死的还是活的?”
男子仰头大笑:“当然是活的,死人要来有什么用?”
牧天泽回身再度将目光盯向余十七道:“抱歉,我为人从不食言,但今日得请你乖乖上船走一趟。”
“志儿,退后去。师娘和师父会保护你的。”言瑜儿坚定地说道。
安念玖等人也寸步不让地拦在了前头。
牧天泽厌烦地咂了咂嘴,将柳澄风的剑随手弃置,抬起双掌道:“总是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像苍蝇一样麻烦死了,一次解决吧!”
“住手。”余十七分开众人迈步上前,“我可以跟你上船出海去找柳安臣前辈,我也想见他!”
“志儿!你……”
“虞言志!你疯了吗?”
言瑜儿等人都没想到余十七会主动答应牧天泽的要求,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牧天泽身后的那名男子赞道:“好勇气,那便跟我来吧。”
“出发之前,可否问上几句?”
“问吧。”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余十七一面缓缓向对面走去,一面问道。
“鄙人,陈镜玄。宸粼已故前水师都督陈继业是家父,北宁年间因反对北征而获罪抄家,唯独我一人得存,从此之后行舟海上经商,今番还是头一遭踏上阔别已久的故土。”男子说起自己家中曾遭变故时神情并无多少变化,仿佛那只是旁人故事而已。
“柳安臣前辈现在何处?”
“扶桑南国,夕洲屿。”
“阁下与柳前辈关系很近吗?否则又怎能为外人引荐?还有,为何指名要我同行?”
“一次问那么多,让人回答起来有些头疼。”陈镜玄笑了笑,却仍是认真回应道:“指名要你同行自然是因为你得了柳意珂的传承,也只有带上你才能让柳前辈有愿意相见的可能。至于我与柳前辈的关系……呵呵,这么说可能你不会信,不过我实实在在是柳家的女婿,柳意珂是我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