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要出城就快走!停在城门里堵着路作甚!”察觉到余十七和未秋桐的目光,那军官扭头冲他们吼了一句。
“官长为何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听到余十七不走反倒向自己发问,那军官脸上越发不悦,没好气地回道:“镇守使大人有令!不许岛夷入内!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孩子是岛夷出身吗?”
那孩子头上包着灰布头巾,身上穿着也是最低劣的麻布旧衣,背着一只破鱼篓,光着脚未穿鞋袜,皮肤也和常年在海边劳作打渔的渔民一样粗糙黝黑,东平城驻守的帝国军一眼就能看出这样的人不属于城里。
“军爷们,行行好吧,我只想去城里买一包药,买完马上就出来。”那孩子可怜兮兮地求告着,见军官不肯通融,索性就在城门前跪下了。
军官边上的一名帝国军神色有些不安,小声说道:“将军,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经过,要不弟兄们就当没看见……放他进去算了?”
“你脑子进水了?出了事弟兄们担待的起吗?”军官蹬了那起同情心的属下一脚。
“毕竟只是个孩子……”那人本还想再说几句求情,但看到军官露出杀人似的眼神,也只好乖乖闭嘴了。
“军爷,我真的只是想进去为我爹买点药材,我爹在海上受了风寒……”
“你带钱了吗?买的起药吗?”军官狐疑地质问道。
“我……我带了鱼。”孩子把背后的鱼篓解下来给他们看,鱼篓里装着十几条海鱼。
军官瞪眼道:“说到底只是想进城卖鱼吧,编出这么个借口来诓骗本将。”
“不……不是的……”
军官不耐烦地挥手驱赶道:“走走走,东平城这么大,放你进去了哪里还找得到!到时冲撞了大人物,受罚的可是我们!”
那孩子看着无计可施了,绝望地在城门外哭了起来,军官嫌他哭着吵闹,不一会儿便下令让手下士兵去将他赶远一些。
“看什么看?到底要不要出城?”他见余十七和未秋桐还没走,便朝他们发泄心中的火气。
余十七回过神来,拍了未秋桐一下:“走了。”
未秋桐拽住了他的胳膊:“你不是云中剑吗?你去和他们说……”
“东平城立的规矩就是不让外面的人进城,这事我怎么说?”余十七摇头。
“这规矩难道你觉得合理吗?”
“规矩就是规矩。”余十七有些无力地说道,“除非你打算和宸粼决裂,否则……就得遵守他们立下的规矩,哪怕不合理。”
“原来云中剑一直都是这样做事的,对江湖高高在上,对朝廷卑躬屈膝。”未秋桐的语气中难掩失望之情,“这样的你们,和锦衣卫那些鹰犬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锦衣卫这个时候大概不会想办法帮那个孩子,而我们会。”余十七看了她一眼,没有多作解释,径直朝那个被赶到远处却还是没有离去的孩子走去。
未秋桐愣了一下,快步追上他:“你要带他潜入城里?计划是什么?需要我打掩护吗?”
“未女侠是晕船晕的脑子不好使了吗?”余十七耸了耸肩,“那孩子是来买药的,他进不了城我们能进,现在去问清楚他要买什么药然后帮他跑一趟城中的药铺就可以了。”
未秋桐愣了一下,抬手一拍额头:“啊……我真没想到……主要是那几个当兵的太气人了,我刚刚只想着和你一起揍他们一顿。”
“谢天谢地你只是想想而已没有真的那么做。”余十七忍俊不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