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丫鬟巧舌如簧，分明是在推脱自己的责任，若不是她突然经过，我的衣服绝不会平白无故脏了的。”赫连聿瑞涨红了脸，他着实是想不到，他仅仅是要对付一个小丫鬟，却会遇到这么多的阻力。

难不成这斋月楼里的人果真是带了一股邪气吗？

此时，断阳突然冷笑一声，“那照二公子的说法，老夫人的猫是在璇玉姑娘面前死的，璇玉姑娘就是杀死猫的凶手喽。”

“这两件事怎能相提并论！”赫连聿瑞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在咆哮着说。

这个样子落在众人眼中，无疑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老夫人眉头深结，可是她并不是因为赫连聿瑞污蔑仲灵惩罚仲灵才愁眉不展，一个主子无论什么原因惩处一个奴才都是可以的，她之所以觉得失望是因为赫连聿瑞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如此看来，他反倒是连断阳都比不上。平日里看着断阳只觉得他吊儿郎当，今日断阳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仲灵一个三等丫鬟比不上璇玉这个大丫鬟，还是说老夫人的猫比不上二公子你一件衣服？”断阳步步紧逼，丝毫不给赫连聿瑞思考的时间。

赫连聿瑞虽聪慧，但若论机灵却很是一般，当下就被断阳说的哑口无言，只知道瞪着眼珠子瞅着断阳，两个鼻孔往外呼呼的冒着怒气。

后来，还是赫连蓉身边的秀秀笑着问道：“断阳怎么如此维护仲灵，莫非是看上了？我看平日里你和仲灵走的就近，难道你们二人早就私定终身了？若是真的话，你们就应该早日向大夫人和老夫人禀明，她们也好成全了你们，也就免去了今日这番祸事。”

此话本是赫连蓉想说，可想了想终是觉得不妥，她一个主子不好太关注下人们的这种事情，便叫秀秀来说。

此话一出，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声，小厮和丫鬟见面机会多，难免会有日久生情的情况发生，从前也有主子成全的例子。可是，到底是下人，主子若是心胸狭窄的话是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的，尤其是老夫人年纪越大，越见不得这种事情。

所以，听到秀秀的话，仲灵露出十分慌张的神色，下意识说道：“我和断阳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情也没有。”

但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解释，就越是让人相信秀秀的话，俗话说越描越黑说的就是这么回事。

反观断阳，他表情很是淡定，不紧不慢的说，“原来秀秀你这么在意我与谁走得近，不过大小姐的院子是离斋月楼最远的，秀秀你是怎么看见我和仲灵来往过密的，莫非你在偷偷观察我？”

“我才没有。”秀秀立即否认，脸上还挂着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断阳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对着老夫人道：“老夫人，若是有人向你表达对我的好感，您可一定要替我应下来，我虽只是个小厮，但也是喜欢左拥右抱的。”

“胡闹！”老夫人喝斥，眉宇间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她向来对断阳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又加上从小抚养他，只要断阳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她是不会过分苛责他的。

于是，此时的老夫人开始重新思考赫连聿瑞的提议，先前她还觉得赫连聿瑞提的意见很新奇，如今想来却也太大胆了，倘若石员外喜欢的只有漂亮的脸蛋，那把仲灵送去无疑是给石员外添堵。况且，谁也不敢保证仲灵真的会蜕变成美人，这个赌有点冒险。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稳妥点比较好，便道：“仲灵终归是太小了，还是留在府上再学几年吧。至于石员外的事情，就交给老大媳妇去办吧。”

闻言，大夫人点了点头，“是。”

其实，她来之前心中就有了人选，二夫人觊觎她手中的掌家权不是一天两天，从前她不约束二夫人，只是因为二夫人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可近日来，二夫人屡屡因为斋月楼的事情在老夫人面前撺掇，她也是时候给二夫人一点颜色看看了。

二夫人手下有一个长相不输于璇玉的丫鬟，名叫香兰，此次把她送给石员外必定是上上之选。

不过，在这儿坐了这么久，大夫人除了这件事，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便开口道：“老夫人，斋月楼如今发生了一些事情，秋水和冬霜现在都不能再用，我看着仲灵这丫鬟还算成器，不如就升她为二等丫鬟吧。”

上一次，仲灵也算是帮了她一次，她升她也是情理之中。

“她是你的人，自然是你说了算。”老夫人没有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