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似乎弥漫开一丝难以名状的、若有若无的腥气。

她踩着细高跟，走向低头玩手机的云晚。

“云晚！”声音很大，明显是要吵架的调子。

餐厅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端着水杯的冯彬挑了挑眉，张莉莉下意识地用手遮了遮嘴，于雯眼神闪烁。

“你是不是早知道？”何颜美胸膛剧烈起伏，口红覆盖下的嘴唇在微微哆嗦，“知道穿那件西装……会被砸！”

周予白放下了香槟杯，身体惬意地往后一靠，手臂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嘴角噙着一丝兴致盎然的笑意，等着看戏。

云晚抬起眼，清凌凌的目光掠过何颜美紧绷的脸。

“何小姐这话，我听不懂。”

“可我明明记得，我还特意‘好心提醒’过你，别乱动那件周老板的外套，对吧？”

她摊开双手，露出纤长素净的手指，腕间的佛珠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神情坦荡得近乎圣人：

“你要是听我的话……至于落得这样么？”

“怎么现在反而怪起我来？我这上哪说理去？”

何颜美不依不饶：“你装什么糊涂！”

“那疯子明明冲着你来的，她是要砸你！”

尾音带着破碎的颤，裹着那股洗不掉的淡淡腥气。

“我穿上那衣服戴上那帽子才挨的枪子儿！”她猛地拍了下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桌，震得水晶杯嗡嗡作响，“都是你算计好的，你得给我道歉！马上道歉！”

被点名的云晚慢条斯理放下手中杯子。

“呵。”

一声轻笑，“让我道歉？凭什么？”

“没见过自己踩了狗屎还怨路平的。”

“冤有头债有主，揪着我算什么本事？”

“你应该查清楚谁策划的这出好戏……”

“然后你该去找她要这声道歉。”

说话间，突然看向于雯：“你说对吗，于老师？”

于雯明显慌张，“你们的事，提我做什么？关我什么事？”

虽然强装镇定，脸色煞白如纸。

眼神慌乱地扫过云晚，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避开，死死盯着面前的餐盘，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何颜美顺着云晚的目光猛地转头，猩红的指甲直指于雯，尖声脱口而出：“难道是你？”

长桌陷入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如探照灯，齐刷刷聚焦在于雯惨无人色的脸上。蜡烛燃烧的噼啪声被无限放大。

周予白懒洋洋晃着手里的红酒，血红的液体在杯中旋转，映着他唇角那一丝毫不掩饰的玩味笑意。

灯光下，于雯额角的冷汗出来了。

不过她相信处理得很干净，应该不会牵扯到她。

“当然不是我了，这件事完全与我无关！”于雯道，“何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当过小三！”

云晚一听笑了。

她当然知道是于雯干的，因为原书中就有这么一段情节。

只是原书中是针对别人，但她加入后，就变成针对她了。

但她觉得改变了剧情挺好的，她这个穿书者，就是需要改变剧情，才能避开暴死的炮灰命运。

现在挑得何颜美和于雯互咬，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