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涛收到消息时,简直欣喜若狂。
助理弓着身子把手机屏举到他眼前。
“云总您看!盛唐律所真被封了!”
云正涛盯着照片上那把崭新U型锁,大笑起来。
“沈玉啊沈玉,你也有今天。”
他慢悠悠放下水壶,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
“没了沈玉,云晚算什么?”
赵玉珍端着果盘推门而入,恰巧听见最后这句。
她尖笑着把果盘一搁,翡翠镯子磕在大理石台面上“铛”地脆响。
“可不是嘛!只要云晚输掉官司——”她涂着玫红色甲油的手指猛地收紧,“我要让她在京城永远抬不起头!”
云正涛舒坦地陷进真皮老板椅。
他翘起二郎腿,鞋尖在空中点出得意洋洋的节奏。
“你安排一下,给爆料的那些媒体付尾款。”
赵玉珍见这一次云正涛和云晚硬刚到底,心里很是满意。
黏上来给他捏肩:“还是老公厉害,不过那丫头会不会再找别的律师?”
“找啊。”云正涛享受地眯起眼,“京城哪个律师敢接沈玉不敢接的案子?”
沈玉都不敢接,谁能那么头铁来自己跳火坑?
窗外忽然飘雨。
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整座城市在雨幕里模糊成一片氤氲的光海。
云正涛脑海中开始幻想云晚输了官司后,成为过街老鼠的样子。
到那时,她还敢不屈服自己?
摸出手机,给公关部发语音:“再买三个热搜,标题要劲爆。”
“我要让全网都知道,云晚就是白眼狼的标准模板。”
“我好心养她,她却要来和争财产!”
……
暮色如绸缎般铺展,皇城根下的私房菜馆悄然亮起暖黄的灯。
云晚穿过竹影掩映的回廊,推开包厢门时,沈玉正姿态闲适地靠在窗边。
玻璃幕墙外是流淌的城市灯火,如钻石碎屑洒落人间。
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转过来,唇角一勾:“迟到了三分钟。”
“堵车。”云晚落座,目光扫过他推来的菜单,“这顿我请。”
“行啊。”沈玉慢悠悠翻着菜单,“专挑贵的点。”
云晚笑:“我现是可不像当初那么穷了,随便点!”
服务生退下后,包厢倏然安静。
云晚修长手指摩挲着温热的茶杯。
“沈律师,”她声音轻柔,“这次的事,我很抱歉。”
沈玉挑眉:“嗯?”
“因为我的案子,让你和家里…”她斟酌用词,“闹得不太愉快。”
沈玉笑了笑。
他摘了眼镜,捏了捏鼻梁,再抬眼时眸色清亮得惊人。
“云晚,”他身体微微前倾,“这话该反过来说。”
窗外流光掠过他带笑的眉眼。
“我该谢谢你。”
云晚一怔。
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你知道么?”他指尖轻点桌面,“这些年我打赢一百三十七场官司,从无败绩。可那些人背后都说——”
他拖长调子,学得惟妙惟肖:“‘啧,还不是靠沈家’。”
云晚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她也向来都认为,沈玉靠的就是沈家。
“现在好了。”沈玉摊手,笑得恣意,“沈家亲自下场封我门,锁我办公室,就是不让我接这案子,不但不会支持我,而且是明确反对。”
他忽然收起玩笑神色,目光沉静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