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赶紧说:“您当然不是那种会凑热闹的人。”
“你知道还说?”顾云洲冷声道。
“我错了,洲爷。”助理无奈道。
“听起来有些口是心非?”顾云洲又道。
助理一个激灵,赶紧指天发誓:“绝对没有!我对洲爷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闭嘴。”顾云洲打断他,“出去吧。”
“还有,”他转身,望向窗外,“我今天做的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尤其是不准传到云晚那里。”
助理立刻躬身:“明白!保证守口如瓶!”
心里默默吐槽:您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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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市中心顶级写字楼。
沈玉的新律所终于落成。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际线开阔,阳光毫无遮挡地泼洒进来,照亮簇新的办公家具和堆满法律典籍的书架。
业界从来者闻风送来无数花篮,从门口一路排到电梯厅,姹紫嫣红,壮观得像花卉市场开业。
云晚挑了一个简约大气的白色蝴蝶兰花篮,亲自送来,表示祝贺。
沈玉正指挥助理调整一幅抽象画的位置,回头看见她,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又迅速被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覆盖。
他快步走过来,亲手接过花篮,声音比平时软和不少:“你还亲自跑一趟。”
“恭喜沈律师乔迁之喜。”云晚微笑,目光扫过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新环境很好,看起来终于不用怕被人锁门了。”
沈玉脸上掠过一丝窘迫,推了推眼镜:“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语气是罕见的郑重:“是我没处理好家事,连累你庭审时孤立无援。”
云晚摇摇头,笑容轻松:“不用道歉。虽然你人没到,但开庭前我们一起梳理的辩护方向和证据链,给了我很大底气。功劳簿上,肯定有你一笔。”
沈玉看着她清澈坦荡的眼睛,心里的郁结和愧疚就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更灼热的欣赏和……心动。
他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前更喜欢她了。
不是因为她赢了官司,而是因为她赢了之后,还能这样平和地对待他的“失职”。
他轻咳一声,正要说话,门口一阵喧哗。
周予白和江清砚派助理送的花篮几乎同时抵达。
周予白送来的是一人多高的巨型红玫瑰篮,土豪之气扑面而来,上面悬着的贺卡字迹嚣张:“贺沈大律师新巢落成,新气象,新征程,不做怂货做个人!”
江清砚的则是一盆极其名贵的素心兰,搭配的卡片语气‘诚恳’:“祝沈律新址业务蒸蒸日上,男儿当铁骨铮铮,尽量少当逃兵!”
两个助理放下花篮,脚底抹油般溜了。
沈玉看着那两张明褒实贬的贺卡,气得牙痒痒。
他想一把扯下卡片,但还是忍住了。
虽然调侃讽刺,但人家送来花篮也是心意。
周予白和江清砚的花篮,也不是谁都能收到的。
“这两只苍蝇!”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云晚看着他那副气急败坏又强行维持风度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沈玉看着她笑,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就消了大半。
算了。
被那俩二货嘲讽几句又怎样?
至少,她还在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