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他的另一个贴身助理快步走了进来。
“顾总。”贴身助理低声开口,“事情已经办妥了。”
顾云洲没回头,只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嗯?”
“江总和沈律师那边……都已经‘意外’地有了必须立刻处理的紧急事务。”助理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板的脸色,“他们现在应该都已经离开演播厅了,今晚的直播镜头里,绝不会出现他们的身影。”
顾云洲没说话。
“顾总,那个……周予白还在现场。需要想点办法,让他也‘意外’一下吗?”
顾云洲终于微微侧过头,昏黄的光线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他瞥了助理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你格局小了”的淡漠。
“不用。”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屏幕,“周予白是导师,他不能走。”
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算计。
“总得留个工具人在场上。”
“万一其他几个不识相的导师为难她……周予白可以帮她吵架。”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轻轻哂笑一声。
“周予白别的不行,吵架倒是一把好手。”
“留着,有用。”
助理瞬间恍然大悟,心里默默给老板这手“借刀杀人”、“清场看戏”点了个赞。
高,实在是高!
但他看着老板专注盯着屏幕的侧影,想起这段时间为这点“小事”动用的人脉和资源,还是没忍住心底巨大的好奇,壮着胆子问:
“顾总,您……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能安安静静地看个节目?”
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点?
顾云洲敲击扶手的指尖倏然停住。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他缓缓转过头,台灯的光线在他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
“不然呢?”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清理掉一些影响观看体验的‘杂音’,有什么问题?”
助理被这理直气壮的反问噎了一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这……您这分明就是在吃醋吧?”
话一出口,助理就后悔了,恨不得当场咬掉自己的舌头。
顾云洲周身的气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降。
办公室里的温度好像瞬间跌破了冰点。
他黑沉的眸子冷冷地钉在助理脸上,里面像是结了冰。
“吃醋?”
他重复这两个字,语气轻慢得像是在讨论什么脏东西。
“我会吃醋?”
助理头皮发麻,腿肚子都在打颤,连忙低下头:“对不起顾总!我胡说八道!我这就滚!”
“站住。”顾云洲叫住助理。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助理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微微俯身,盯着助理吓得发白的脸,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看来你是太闲了。”
“下次再敢胡说八道,非洲那边有个扶贫的农业项目,正好缺个负责人。”
“我看你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