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和夫人本周六抵京，想就孙嫚小姐的一些学术发展问题，私下请教您几句，不知您是否方便？”

裴景深接到电话有些意外。

他与孙家长辈有些来往，但私交不厚，但对方言辞恳切，提到孙嫚的学术发展，他作为孙嫚曾经名义上的师兄之一，于公于私都不好推辞。

他略一沉吟，便应了下来：“好的，李助理，请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搞定一边。

阿城又立刻用另一个号码打给孙嫚，这次声音变得年轻热情：

“孙小姐您好！我是裴景深教授的助理小陈！”

“裴教授这周六中午，在‘云山’怀石料理订了位子，想请您单独吃个便饭，有些…个人的事情想跟您聊聊，您看方便吗？”

孙嫚在电话那头，心跳直接飙上一百八！

裴景深主动约她吃饭？

还是单独的？有个人事情要聊？

这……这难道是要表白？

她强忍着尖叫的冲动，声音都带了颤儿：“方、方便！我一定准时到！”

放下电话，孙嫚在原地蹦了三尺高，立刻冲进衣帽间开始挑选战袍。

阿城看着记下来的两个“√”，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自己离升职加薪……不，是离平安退休又远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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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天气晴好。

“云山”料理店隐秘性极佳，独立的和室包厢，窗外是精心打理的枯山水庭院，静谧雅致。

裴景深提前十分钟到达。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身姿挺拔，气质清冷，与这充满禅意的环境奇异地和谐。

服务生引他进入包厢时，他脚步顿了一下。

包厢里只有一个人。

是穿着一身香奈儿新款套装，妆容精致，脸颊泛红，眼神亮得惊人的孙嫚。

并没有看到她父母的身影。

“景深！”孙嫚见到他，立刻站起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娇羞，“你来了！”

裴景深微微蹙眉，心下疑惑，但还是礼貌地点点头：“孙小姐。令尊令堂……”

孙嫚一愣，你约我的时候，也没说要见家长啊。

这么急要见家长，是要谈结婚了吗？

好快好快！

孙嫚语气轻快，亲自给他倒茶，“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花？”裴景深接过茶杯，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什么花？

孙嫚只当他害羞，抿嘴一笑，眼波流转：“每天不重样的稀有花卉，没想到我们裴大教授浪漫起来，这么舍得下本钱。”

裴景深：“……”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中间似乎有某种巨大的误会。

但他性格使然，不习惯在没弄清楚情况前贸然开口，只是沉默地坐了下来。

这沉默在孙嫚看来，无疑是默认和内敛的表现。

她心里更甜了。

精致的怀石料理一道道上桌。

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尴尬。

孙嫚努力找着话题，从最近的学术动态聊到国际形势。

裴景深偶尔回应几句，言简意赅，心思明显不在这顿饭上。

饭至中途，孙嫚看着对面男人清隽的侧脸，心跳如鼓，终于鼓起勇气，红着脸，声音细若蚊吟：

“景深……既然我们都……那你看，我们年纪也都不小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裴景深正夹起一块鲷鱼刺身，闻言手一抖，鱼肉差点掉回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