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完这一切胡桃又好似无法承受,整个人如被抽走了魂魄,木讷地坐在地上,连同眼神都变得空洞起来,比起刚才又闹又叫的样子简直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薛蕴嬛看向段晏,眼中带着几分责怪,后悔了自己答应段晏的说出事情的真相。
“我娘是很好的人,她虽然不是……”
话锋一转,胡桃似是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什么东西,猛地闭上了嘴,身子开始瑟瑟发抖。她很是警惕地盯着段晏,而恰好段晏也看观察她,二人视线相对,胡桃胸膛剧烈地起伏了起来,害怕的赶紧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躲到薛蕴嬛的身后将自己藏起来。
她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脏兮兮的,总觉得被段晏看着很是可怕。
“虽然不是什么?”薛蕴嬛也察觉到了事情的重点。
胡桃看向薛蕴嬛那双澄澈的如一汪清泉的眼眸,莫名地就放松了警惕,小声地说道:“虽然我们不是苍越人,可我们落居在苍越便没有坏心的,而且苍越人待我们很好,我们没有想过要害他们。”
胡桃果然是小孩,没有伪装成桃桃的那人成熟,连说的话都是十分的语焉不详的,她用的话是他们。
她甚至不知道薛蕴嬛就是他们,他们就是苍越的子民。
对于胡桃,段晏似乎没有半分怜惜,他依然用着那种温柔到近乎无情的口吻问:“你知道多少?”
薛蕴嬛瞪了一眼段晏,她认为现在的胡桃还只是一个半点不大的孩子而已,要放在现代的话胡桃这种年纪刚好在小学跟同学玩的正欢,而不是要承受现在的这一切,段晏这样的口吻却好似完全没有当一回事。
他们都是从现代过来的,但段晏除了在对她的态度没有变化外,其他的地方好似真的不一样了。
胡桃似乎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影响,她讷讷地开口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之前娘亲母家的人来找过我们,他们与娘亲大吵了一架。”
段晏轻描淡写地继续追问道:“你们的母家是什么人?”顿了顿,似乎抓住了一个重点,“除了你娘亲,你的爹爹呢?”
提到这儿,胡桃的双手几乎是无意识地开始缓慢地收紧了,那小小的手聚拢成一个拳头状,低下头避开了段晏的打量。
“不想也没……”
“不。”段晏打断了薛蕴嬛的话,强硬地介入了这一次的谈话,“她一定要说。”
薛蕴嬛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她能感觉到握住自己衣服的力道不断在收紧,是胡桃在拉扯自己的衣服,许是因为胡桃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她看向段晏,眼里染上了几分不可置信,“段晏,她才知道这一切,你现在逼问这些真的好吗?”
“说。”段晏避开她谴责的目光,语气近乎逼问。
胡桃抬起那双泪眼看向段晏,一字一句道:“死了,我爹爹是苍越人被母家毒死,我是异族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