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蕴嬛知道兰儿有话要对自己说,可现在是当值的时候,她不敢到处乱跑,免得叫自己暴露了行踪。便一直跟顾衡二人在药房站到了中午,有人来替了,换了班薛蕴嬛才放松下来。
薛蕴嬛拍了拍自己的背部,站的那么笔直险些就要断了她的老腰。
顾衡虽是很自然,终究是被薛蕴嬛发现了有一点不一样,顾衡不再那么自然的说话贫嘴了,老是走在她的后边儿。薛蕴嬛本来应该跟顾衡好好说上一番的,没成想兰儿一直守在这儿,拦在了去打午饭的路上。
没有办法,薛蕴嬛只好走上去,喊道:“兰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的口吻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双眼也单纯的没有包含半点杂质。兰儿看到了又将视线落在她身后的顾衡身上,因为兰儿是知道顾衡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兰儿在猜想难道顾衡没有告诉薛蕴嬛吗?
“没、没事。”兰儿张了张嘴又闭上,脸上的有些无神。
薛蕴嬛摸了摸鼻子,略显得有些尴尬道:“没事,那我和顾衡先走了,午饭可不能走慢了,要没菜吃的。”
顾衡没有说话,跟上了薛蕴嬛的步伐,与在原地的兰儿擦肩而过。薛蕴嬛走的很快就跟迫不及待要逃离般,却不料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跟着顾衡来到打饭的膳房前,发现替他们打饭的还是那日的侍女。
“你没有看见兰儿吗?”给薛蕴嬛打饭时,那侍女问道。
薛蕴嬛似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说起兰儿,平静地答道:“看见了,怎么?你有事?”
“兰儿没有说什么话?”侍女显得很着急,看着比兰儿还要着急,“兰儿与我说有话跟你说,她这人就是这样的,跟个木头似的。”
薛蕴嬛挑了挑眉,颇有种见到了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的样子,那会儿没有跟别人说段晏就是她老公的时间。远方的那些极品亲戚,看见她的小日子开始逐渐变好了,就各种来卖儿子卖同事的怂恿来相亲。
眼前的侍女颇有她们的风范。
薛蕴嬛想了想,趁着后边的人是顾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跟兰儿认识?”
“我叫慧琴,是兰儿的隔壁铺,那日……”
慧琴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人就因为说话耽搁太久开始发出不满的声音,那些不满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大了起来。薛蕴嬛得知了眼前侍女的名字后就抱着自己的瓷碗匆匆离开,顾衡亦然跟上,似是从隔壁铺变成了保镖。
啊呀。
薛蕴嬛头疼极了,果然段晏这家伙无论在哪里都是活是个掌权者,当年段晏能被从孤儿院接走都是因为他的父亲急需要一个继承人,而膝下几个继承人都着实顽劣,段晏的父亲才不得不将人重新接回来。
段晏本不姓段,他有另外的名字,是被接回段氏后才正式改名姓的段。他的父亲思想很简单,不怕段晏的身份见不得人,只要他能对外公开段晏的身份就相当于确定了继承人的位置,只要段晏表现的足够出色,他的父亲就愿意交出手上所有的权利。
这都是很简单的思想,他的父亲拼搏了大半辈子不想要自己的基业沦落到外人的手上,通过种种渠道找到了当年自己遗弃的发妻,顺着这条线逐渐找到因早年丧母而被送到孤儿院的段晏。
“想什么呢你?”顾衡看她拿着筷子发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