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之好歹是户部侍郎,不说俸禄,光说这油水都应该不少。
她之前在青楼的时候听一些达官贵人说过,户部可是个肥差。
赵彦之做到侍郎的位置,怎么可能没钱。
李怜音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显,温声劝慰:“许是姐姐那边忘记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赵崔氏就控制不住,恨不得一股脑吐露出来:“还不是因为你要做排场,不然……”
“母亲!”赵彦之厉声打断,“怜音腹中可还怀着孩子。”
言外之意,就是提醒赵崔氏不要胡乱说话。
李怜音也红了眼眶,依偎向赵彦之:“彦之哥哥,我都不要紧的,就是怕委屈了孩子。”
愁云惨雾之际,门房来报:“老夫人,少爷,夫人来了。”
听到门房叫李知安夫人,李怜音变了脸色但又很快收敛,没有人发现。
倒是赵彦之愣住了,李知安居然主动来了。
门房刚说完,李知安步履从容走了进来,发髻简单,依旧没有过多装点。
与这赵家满府筹备婚礼的浮华喜庆格格不入。
“婆母,何故如此大的火气?”反正彼此不满,李知安这次都懒得见礼了。
赵崔氏憋了一肚子火气,当即便发难:“你来得正好,赵家最近用度大,你既为赵家儿媳也理应分担,马上把你手上的存用送过来。”
用儿媳妇的钱,给自己的儿子娶平妻,除了赵家也没谁能干出这种荒唐事了。
“婆母息怒。”李知安平静地打断她,说话间竟无比顺从。
“庄上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妥当,东西都会送来,但我手上存用不多,也给不出多少。”
此言一出,赵崔氏火气小了不少。
“这还差不多,你既无显贵身份,又不能传宗接代,我儿没休了你已是你的福气。”
李知安没有辩驳,旋即话锋一转:“不过,知安觉得有件事还是要提一提为好。”
“何事?”赵彦之心情好转,对李知安的语气也缓和了些。
“怜音是以平妻之礼入门,更是相国的嫡千金,身份贵重。”
这番话说得李怜音心中畅快,看来这李知安也知道自己身份低贱。
“但是。”李知安似是有口难开,说话也变得犹犹豫豫。
“但是什么,你尽管说。”赵崔氏催促道,她可不想听李知安废话。
李知安微微垂眸,掩去眼底思绪:“但是相府那边的嫁妆也该筹备,若是规格太轻,只怕赵家和相府面上都无光。”
话落,赵崔氏果然被说动了:“你说的在理,相府那边的确该送来份嫁妆单子。”
她本就觉得李怜音此前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就算是相府,也该出嫁妆。
随后她转头看向李怜音:“怜音,你不若哪日回相府和相爷商量一番,毕竟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礼数上面定也会为你考虑周全。”
“是,怜音明日便回相府与父亲母亲商议,姐姐可否同我一起回去?”
李怜音被赵崔氏逼得骑虎难下,但又觉得赵崔氏说的有道理。
李知安的嫁妆寒酸,不代表她就和李知安一样,她可以好好利用相国夫妻俩的愧疚。
如若不成,就让相国夫妻俩开口找李知安要钱,这样一来,李知安的钱就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