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音温顺地点头:“为了我和彦之哥哥的孩子,我定会万分小心。”
她心中冷笑,保住这孩子那是自然的,这可是她未来掌控赵家的最大筹码,无须赵彦之多言,她也会拼尽全力护住。
赵崔氏被亲儿子当众顶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满腹怨气无处发泄。
她狠狠瞪了床上的李怜音一眼,但碍于赵彦之在这里,终究没再说什么。
在赵二的搀扶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里,赵崔氏再也忍不住,对着赵二抱怨道。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自从这个丧门星进了门,我们赵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先是闹得家宅不宁,赶走了李知安那个能干的,现在又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挑唆得彦之都敢顶撞我了,我看她就是个扫把星,是来克我们赵家的!”
赵崔氏越说越气,额角隐隐作痛。
赵二连忙顺着她的话,一边给她捶背顺气,一边道。
“老夫人消消气,为了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您想想,她再是相府小姐,如今嫁到了赵家,就是赵家的人,她那点陪嫁您也看到了,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可见相府对她也不是多上心,这赵家后院说到底,还不是您说了算?”
赵崔氏闻言,也觉得赵二说得有道理,心中怒气稍平,但依旧愤愤。
“哼,话是这么说,可你看看今天,她那娘家人多嚣张。”
“还有那个李知安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儿今后定是位极人臣的命,她竟敢跑到圣上面前请旨和离,把我们赵家的脸面都丢尽了,简直岂有此理!”
赵二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道。
“老夫人,您何必跟她置气?那李知安是个不好掌控的,可李怜音不一样,眼下她仗着肚子金贵,等过些时日月份稳了,或是等孩子生下来,她身子虚了,还不是任您搓圆捏扁,相府山高皇帝远的,还能天天盯着您怎么管教儿媳妇不成?”
这番话说得深得赵崔氏之心,被激起来的火气也平了不少。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算计,冷哼一声。
“你说得对,一个没根基又不得娘家真心的贱蹄子,也配在我面前拿乔?这赵家后院的天还翻不了,咱们走着瞧!”
她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日后如何磋磨李怜音,找回今日受的气。
李知安回到自己清净雅致的别院,竟觉着今日院里的花都艳了许多。
还真是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吩咐一旁的春夏道:“把从赵府带回来的东西都仔细清点规整好,有用的留下,没用的或是不想见的便丢掉。”
李知安就算是丢掉,也不会把这些东西留给赵家那群臭虫。
“是,小姐!”春夏应声,立刻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仆妇去忙活了。
李知安独自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暮春的风带着暖意,吹拂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她心头的疑云。
她闭上眼,仔细回想这些时日种种,太后在宫宴上那明显的阻挠和后来在慈宁宫含糊其词的质问。
再有便是齐逾一次又一次的提醒。
她曾经救过太后一命,可现下想来确实太过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