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皇家秘辛,换了旁人早被齐逾给暗中解决掉了,但眼前之人他可不会,反而轻笑一声,一边说道。
“世人都道大安朝太子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他们却不知,孤并非天生孱弱。”
李知安也知道,此前给他诊治的时候,他的脉象并不似娘胎里带来的虚证。
“这些孤我暗中查访,这才知孤这这身子,更像是早年被人下了阴损的毒物,慢慢熬坏了根基,而所有的线索,最终无一例外都指向了慈宁宫的那位。”
闻言,李知安也被惊到了,齐逾还真是什么都跟她说。
关键是他敢说,自己也不敢听啊。
“不止如此,宫中不少人的死都跟孤这位好祖母脱不了干系,包括……先皇后。”
说到这里,齐逾平静无波的脸上也染上了恨意。
整个大安朝无人不赞叹先皇后之仁德,却一朝暴毙,没几日便被葬入皇陵。
李知安想起太后昔日面对她时那慈祥温和的笑容,那些看似关怀备至的话语,原来底下包裹着如此冰冷的杀意和算计。
一股被愚弄的伤心涌上心头,尽管她极力克制,眼神仍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黯淡。
齐逾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沉默片刻,声音放缓了些,带着近乎笨拙的安慰意味。
“虚情假意,识破便好,为此伤心,不值当,至少如今你我目标一致。”
把她拉到和自己一条船上,他才能放心得下,至少自己可以护着她的安危。
“听说你得罪了永安侯府和康郡王府的人,可有此事?”
齐逾正经了片刻,又开始没正形起来,李知安倒也不在意,微微颔首:“确有此事。”
却没想到齐逾没有讽刺她,只是摆了摆手道。
“无碍,这两家不过是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风浪,你且安心便是。”
他话语中满是自信,显然并不将这两家放在眼里。
李知安嘴角抽搐,永安侯府和康郡王府虽说比不上当今太子,但也不是什么小鱼小虾。
怎么在齐逾嘴里说出来就好像轻而易举就能被捏死一般。
对此齐逾也只是淡淡说道:“这两家本就已是强弩之末,不过也就是这些时日的光景。”
李知安也明白,这两家本就有族学,却一门儿心思想把自家世子送到民学监来。
想来也是早就知道大厦将倾,想借民学监庇护他们。
谁知道却被她当众打了脸,只怕是还在想着法子怎么拖她下水。
李知安脑子里思索着,全然没听到齐逾说的话,直到他拿折扇轻敲自己的头。
“你可是在忧心他们对你不利?不必忧心,孤这几日就能收拾了他们。”
本以为齐逾所说的这几日还要等个几天,谁知道第二天齐逾就把这两家或是草芥人命,或是与外邦勾结的折子递了上去。
他知道当今圣上最在乎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民心和政权永固。
草芥人命则民心不稳,勾结外邦则朝局动荡。
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当今圣上不可能容忍的,紧随而来的便是清算。
约莫两三月前,户部尚书就已致仕归家,户部事宜暂交赵彦之这个户部侍郎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