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捞到半分油水,反而因差错被罚没了数月俸禄。
整日里只知道消耗府中本就所剩无几的积蓄,如今竟算计到她头上来了。
这突然要钱,必定有事。
秋月生怕她再发疯打人,连声应下:“是,是,奴婢明日一早就去打听。”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秋月便悄悄出了府。
她盘算着,以李怜音如今的习性,必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打听完回来再伺候梳洗也完全来得及。
事实果然如她所料,待她小心翼翼回到厢房时,李怜音正好慵懒起身。
秋月一边手脚麻利地伺候李怜音梳洗,一边低声回禀:“夫人,奴婢打听到了,大人昨日……是去了翠鲜楼,与另一位官爷饮酒去了。”
至于另一位是谁,秋月也没敢多问。
她自知身份低微,翠鲜楼那种地方口风又紧,她根本无从探听,也不敢多问。
“翠鲜楼?”李怜音闻言,正在绾发的手猛地攥紧,一支素银簪子几乎要被她捏弯。
“他竟敢拿了我的钱去那等地方吃酒作乐,挥霍我的傍身钱!”她气得浑身发抖。
秋月不敢妄议主家,只能低声劝慰。
“夫人息怒,千万保重身子,当心……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啊……”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李怜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
“孩子?早知道有今日,当初月份小的时候,就不该留着他。”
她心中悔恨交加,当初只以为攀上了赵彦之便能一步登天,还想着有了孩子就能稳住她在赵家的地位。
谁承想竟是跳进了烂泥潭,越陷越深。
她转头厉声吩咐秋月:“你这些日子给我盯紧了翠鲜楼那边,若再看到他去,立刻来回我!”
李怜音不知道的是,秋月能打听到这点微不足道的消息,已是李知安刻意吩咐人透露给她的。
否则,以翠鲜楼的规矩和背后东家的手段,莫说一个小丫鬟,便是朝中官员,也休想探听出半点客人隐私。
闻言,秋月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这李怜音没再为难她。
又过了几日,江陌白给李知安送来密信。
信中提及,近日市井之间有些关于李知安的风言风语悄然流传,说她之所以与赵彦之和离,是因早已在外有了新欢,不守妇道。
初看到这里的时候,李知安细眉微挑。
细算下来,近些日子她好像的确得罪了不少人。
京城人多嘴杂,一听到有半点风声就有一群人跟着扑上来疯狂撕咬。
这样的事情她也已经见过千百回了,却没想到最后落到了自己身上了。
暗阁之中的“耳报神”张苗儿的第一时间便去探听这消息的来源,最后查到是从相府传出来的。
“相府?”李知安喃喃道,随即唇角轻挽。
想来是前些日子小张氏被她当众差点押送京兆尹,连带着李仲严也被下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