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曾在苏江麾下与西昭人交过手,见识过不少西昭之物,远比齐逾这个常年深居东宫的病秧子有经验。
齐遥越想越觉得胸中豪气顿生,猛地站起身,对着御座朗声道。
“父皇,儿臣愿一试!”
苏月柔见儿子挺身而出,心中得意非常,只觉得脸上有光,她生的皇子果然英勇有为。
皇帝看了齐遥一眼,淡淡道:“准。”
齐遥大步走到箱前,先是倨傲地扫了赫连阙一眼,然后才开始仔细查看箱中物品。
他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掂量,初时还信心满满。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物件无论从色泽、重量、做工上看,都极其逼真,每一件都像是真的。
任凭他如何翻来覆去,额角渐渐渗出冷汗,竟是一件赝品也指认不出。
齐遥只觉得眼睛都快要看花了,可还是没看出来哪些东西有端倪。
赫连阙见状,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似作宽和地说道。
“三皇子殿下无须着急,此游戏本就不易,看不出来也是常情。”
皇帝在上首看得分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扶额挥了挥手:“退下吧。”
齐遥面红耳赤,讪讪地退回座位,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各异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月柔还想为儿子辩解几句,刚张口,却被身旁的李清芷轻柔地开口打断。
“三皇子勇气可嘉,主动请缨,已显我大朝风范。”
这话听起来是夸赞,实则充满了嘲讽意味,说齐遥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偏偏齐遥和苏月柔半句也不敢反驳,只能咬牙忍下。
赫连阙见无人再敢应声,气氛一时凝滞,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故作无意地感慨道。
“唉,看来满朝文武,竟无人敢应此游戏吗?倒是本使来京途中,听闻一桩趣事,京城之中有一位豪商,眼光毒辣得很呐,竟随意指摘我西昭商人带去的好东西是赝品,还将其羞辱一番,赶了出去。”
他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拱手对着上首的皇帝说道。
“想我西昭诚心与大安通商,却遭此待遇,实在令人心寒,这莫不是大安待客之道?”
御座上的齐逾闻言,心中猛地一沉,立刻想到这赫连阙所指倒像是李知安能做出来的事。
皇帝一听,果然被引起了注意,沉声问道。
“哦?竟有此事?赫连正使所言是何人?”
赫连阙立刻回禀道,说话的时候微微扬声。
“回陛下,正是京城万宝商行的东家,李知安,我西昭商人循陛下恩准之商道,携诚意而至,却被此人无故污蔑,敢问皇帝陛下,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他话语虽未明言威胁,但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西昭虽曾败于镇国公柳慎元之手,但这些年一直在休养生息,实力未可小觑。